柯桐要流鼻血了,推開費原還打了個滾兒,然後低著頭找自己的揹包,找到後亂裝一氣,邊裝邊嘟囔:“你給我等著,我以後練成施瓦辛格那樣的,我、我硌死你。”
他們收拾好東西去退帳篷和睡袋,班長他們也在排隊,“班長,你們怎麼走啊?”他又吃上烤腸了,口齒不清地問人家。
“我們打車或者坐觀光專線都行。”班長說完,若有所思地問:“費原騎摩托帶你來的吧?怎麼感覺你老粘著他?”
路柯桐翻白眼,還又往費原身邊靠了靠,說:“你要是帥我也粘你。”
費原把他送到了家門口,等費原走了他卻沒回家,他不想看見路若培,又怕回家以後看不見路若培。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他打車去了邱駱岷家。
邱駱岷給他開門,看著他的揹包問:“你露營回來怎麼不回家啊?”
邱媽蓋著薄毯子在沙發上靠著,說:“路路來找你玩兒,怎麼說話呢。”路柯桐走過去,問:“邱媽,你病了嗎?邱爸沒在家啊。”
“前兩天腸胃炎犯了,你邱爸請假在家照顧我,現在好多了,他就趕緊上班去了。”
他愣愣地問:“不是廳裡放暑假嗎?”
邱媽給他逗樂了,說:“想什麼美事兒呢,你當是你們啊。”
邱駱岷幫他拎著包和游泳圈上樓了,他倒是自然,掀開被子就躺進去了,邱駱岷以為他不舒服,摸了摸腦門感覺也沒事兒。
“邱兒,去海邊那天我爸說去廳裡開會,可是你爸又不在,他是不是騙人?”
“我哪兒知道,可能跟書記開呢,再說這不挺正常麼,我爸出去喝酒也愛說去開會,不然我媽嘮叨。”邱駱岷裝深沉,“你還小,成人的世界沒那麼簡單。”
路柯桐斜他一眼,腦袋一扭看到了床頭櫃上的一疊資料,都是英文的,“你躺床上還聽說讀寫練啊?”他拿起來一看,還有圖片。
“這是什麼……”
邱駱岷吸吸鼻子,說:“一些資料,路路,我準備出國留學。”
太突然了,路柯桐眼睛都忘了眨,“你不跟我玩兒了嗎?你都沒說過,怎麼這樣啊。”他有點兒慌,想起之前邱駱岷生日他就看到過幾張資料,“你現在才告訴我,你怕我跟著你啊。”
“你幹嗎呀這是,”邱駱岷安慰他,“這挺平常一件事兒啊,我爸好多同事家孩子都要去留學,等高三了班裡得有不少同學也是,沒準兒你爸還想讓你去呢。”
路柯桐本來都忘了路若培那茬兒了,他一個激靈坐起來,要是以前他絕對鬧著和邱駱岷瀟灑走一回,幹什麼都沒人管。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哪兒捨得費原啊。
太憂傷了,他掀開被子下床,拎上自己的揹包和游泳圈就要走。“生氣了?原來你這麼捨不得我啊,哥感動了。”邱駱岷跟在後面,欠欠的。
路柯桐下了樓,“邱媽,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帶好吃的來看你。”說完扭頭看向邱駱岷,如恩斷義絕般說:“別送,我的砍刀再也不為你而插。”
平時他都會和計程車司機聊天,今天靠著車門一句話都沒說。又回家了,開門進去,安安靜靜的,也冷冷清清的。
溫凝的房間門關著,他推開,看見溫凝在睡覺。路若培從書房出來,輕聲說:“別吵著她休息,也不許嚷嚷。”
他關上門,靜靜地看著路若培。
算了,這次也一樣,算了。
溫凝一直沒醒,傍晚了還在睡。路柯桐在房裡開著門寫作業,注意著外面的動靜。七點多的時候聽見路若培下樓,他立刻扔了筆追出去。
“你去哪兒?”
路若培穿著休閒裝,絕對不是去工作。“我去單位拿東西,一小時後回來,沒回來你就去上訪,行麼?”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