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要不走吧?”
路若培手上還拿著車鑰匙,說:“行,我去開車,你去買點兒早點。”說完往回走,忍不住又笑著補了句,“白耽誤工夫了,冷呵呵的。”
路柯桐靠著車門吃漢堡,跟要咬死人似的,農夫守株待兔,他就守車待路若培。吃完一個吃第二個,別人生氣能氣飽,他一生氣就餓。
“路路?!”
路若培頓住,有些吃驚,“你怎麼在這兒?”他很快恢復了平常的神色,然後走到路柯桐面前問。路柯桐嘴角還沾著醬,說:“我也想問你,你怎麼在這兒?公安廳什麼時候搬到海邊了?”
剛說完,那個男的買完早點過來了,看見他以後挺疑惑,問:“若培,這是?”
若培你姥姥啊!
“這是我兒子,路路。”路若培真他媽落落大方,說完臉不紅心不跳地又問:“路路,你和誰來的,什麼時候回去?”
路柯桐作勢開車門,說:“你和誰來的,我就和誰來的。”
路若培從風衣口袋拿出手帕把他嘴角的醬擦去,低聲說:“不要搗亂,你要跟我一起回去的話也要先收拾東西。”說罷注意到了他的衣服,“穿的別人的?”
他推了路若培一下子,然後又把揉成一團的漢堡包裝紙砸路若培身上,“你走,日出這麼美,我還得和喜歡的人抱一塊兒看呢!彆氣死你!”
路若培嘆口氣,說:“等你回家了我們再談。”
海邊已經變成了紅色,費原洗完臉回來沒找到路柯桐,他在人群后面的空地上站著,如果路柯桐找他的話比較容易看到。
“費原!”
他聞聲回頭,揹著光。路柯桐跟他隔著十米左右的距離,表情委屈極了,好像隨時都能蹲下嚎一會兒似的。他勾勾手指,然後張開了手臂。
路柯桐飛奔過來,直接撞到他的胸膛上,手掌覆在對方腦後,頭髮絲都是涼的。“去哪兒了?在這兒還能生氣。”
路柯桐埋著臉,喃喃地說:“賣漢堡的欺負人,就給那麼點兒沙拉醬。”
“自己吃完才回來,還有臉說。”費原笑他,然後攬著他回帳篷。日出風光正好,他卻再也沒心情看了。
路若培有些累,在副駕上閉目休息,進入市區後他打給溫凝,那邊等了一會兒才接起,他說:“起床了嗎?我和越言到市區了。”
溫凝聲音疲憊地說:“我還在醫院。”
“好,那我去接你。”路若培看了一眼手錶,略微停頓,“我不上去,二十分鐘後你直接在醫院門口等我。”
掛了電話,天已經大明,在海邊買的早點還剩一點兒熱氣,不過人又沒了食慾。路若培看向窗外,緩緩地說:“看樣子,可能又要麻煩你了。”
“你跟我說麻煩,不怕我生氣嗎?”
他估計的時間很準確,二十分鐘後到了醫院門口,溫凝卻遲了一些,看見車後小步跑了過來。“楊律師,”上車後她先打了招呼,然後抱歉地說:“愣神兒錯過一趟電梯,還要你們等。”
楊越言回應道:“溫小姐,你這樣太累了。”
日出完畢人們都散去,前一天來的人大部分都要收拾東西回去了,而新的一天又有新的人來露營。
費原好笑道:“再玩兒一天?”
他們還待在帳篷裡,路柯桐臉對臉跨坐在他腿上,摟著他的脖子不撒手,憂傷的原因成謎。他撫摸路柯桐的後背,說:“要不我把賣漢堡的打一頓?”
“你別催!”路柯桐說怒就怒,怒完自己又沒底氣,弱弱地說:“我難受,我胸悶。”
“你有胸麼,還胸悶。”費原也不著急收拾了,扶在路柯桐腰間的手移到前面,隔著外套微微用力按了按,“這兒?”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