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一步,問道:“你知道在哪?”旋即又撤回這一步,顯是不信他的話。那人看出了司空佩的疑心,說道:“你不相信我的話,是不是?嘿,你怎麼不問問老夫是誰?”
司空佩道:“你愛說便說,少賣關子。”那人不怒反笑,說道:“老夫複姓南方,論起輩分親疏來,你該尊稱我一聲‘公公’。”司空佩怒道:“我管你這個老匹夫是姓南方還是東方,要是敢再對本姑娘不敬,我便在你另一條腿上刺幾個窟窿。”那人一怔,心知她說得出、做得到,倒也不敢造次。他遭人暗算之後,被囚禁在這裡暗無天日的地牢裡,手腳又已經殘廢,本以為是必死無疑,直至見到丘長生和司空佩闖入進來,貪生的慾望又死灰復燃,將頭向右一擺,甩開遮在臉上的亂髮,傲然說道:“老夫就是南方世家的尊主,上問下天,哈哈,南方問天!”這幾句話說得錚錚繞耳,自有一股威嚴。
丘長生驚道:“南方世家?南方問天?”那人道:“不錯,正是老夫,如假包換。”司空佩也是驚奇不定,只因這人說得太過匪夷所思,實在難以置信,問道:“你若真是南方問天,怎會被人關在這裡?”那人喃喃低語道:“我怎會被關在這裡?我怎會被關在這裡?……”突然放聲大笑,悲意填胸,笑了良久才止,反問司空佩道:“你爹爹是司空見慣,那你又怎會來到這裡找他?”司空佩啞口無言。
南方問天又道:“當日在聯姻大宴上……”看了一眼司空佩,繼續道:“雖然你離家出走,但這場聯姻盛宴,絕不能因新娘不在而取消,只因這婚事於你我兩家,利害干係實在是重大。”司空佩道:“甚麼厲害干係?你說個清楚。”南方問天慘淡一笑,道:“我早猜到司空老兒沒有對你點明這一節,所以你才會臨陣退親。”司空佩不耐煩道:“少說廢話,究竟是怎麼回事?”
丘長生想起逸韜前輩的話,說道:“端木、軒轅兩世家勾結了番夷,對你們威脅極大,於是你們就借聯姻為名,實則是兩家聯手,既可以共對外敵,又想著二分中原,吞併另外兩家,對不對?”南方問天猛一抬頭,盯著丘長生,厲聲問道:“你是甚麼人?是誰跟你說的這些話?”一時竟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丘長生聽他這一發問,無疑是承認了自己所說屬實,一股厭惡之情油然而生,之前不知榻上這人就是南方問天,對他還存有幾分同情,本打算救他出地牢,但此時丘長生卻是一片漠然,心道:“這些人為爭權奪勢,往往不擇手段,只求天下英雄都歸順於他,稍有抗逆,便橫加屠戮。他今日落得如此下場,實是罪有應得。”想起師門被滅,登時一陣心酸,雖說罪魁禍首是端木湖,但眼前這人,其實跟端木湖並無兩樣,看著南方問天癱坐在榻上,竟湧出一絲快意。
司空佩道:“後來怎樣了?”南方問天平復了情緒,道:“後來我們找了一個丫鬟扮作新娘,待事成禮畢後,我跟你爹一時高興,便多貪了幾杯,誰知那酒卻是被人暗中下了藥,本來以我跟你爹的功力,尋常藥物也奈何不了我們,但那天摻入酒中的藥著實厲害,我們兩人都抵受不住,只感到頭越來越昏沉,最後……最後終於不省人事。待我醒來後,便……便……操他媽的王八蛋。”
他即便沒有說出來,兩人也已猜到下面的話是‘待我醒來後,便被關在這囚牢裡,手筋腳筋也被人挑斷’,司空佩聽他道出這番話,心中深信這人的確是南方問天,急忙問道:“那……那……我爹爹……他……他在哪裡?”語音顫抖,她生怕司空見慣跟他一樣,手腳也被挑廢。丘長生伸出右手,輕輕握住她的左手,但覺她纖手冰涼,全身不住發抖。
南方問天‘嘿嘿’一笑,斜眼看著二人,說道:“要我說出來,那也容易得緊,只要你們幫我一個忙。”司空佩微一沉吟,道:“好,我答應救你出去,快說!”南方問天又嘿了一聲,搖頭道:“你既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