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也沒有人知道它有多深。
阿珩詢問朱萸:“事情如何了?真是河圖洛書嗎?”
“殿下用靈力試探過,這次應該是真的。”朱萸指指虞淵最外緣的崖壁。此時,山崖一半隱在霧中,一半暴露在陽光下,半黑半金,透著詭異的美麗。
“據說金雞鑽進了山洞裡,殿下已經進去一個多時辰了。”朱萸抬頭看了一眼已經開始西斜的太陽,不安地說:“虞淵隨著太陽的西斜,吞噬的力量會越來越強大,到後來連太陽都會被吸入虞淵,神力再強大也逃不走。”
阿珩把阿獙和烈陽託付給朱萸,“幫我照看他們,千萬別讓他們闖進虞淵。我去看一下大哥。”
朱萸說:“一切小心!記住,一定要趕在太陽到達虞淵前出來!”
阿珩把天蠶絲攀附到崖壁上,飛落入洞口。
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阿珩拿著一截迷谷①照亮,謹慎的走著。
走了一盞茶功夫,找到了青陽。青陽端坐在地上,臉色蒼白,袍角有血痕,已是受了重傷。
他看到阿珩,勃然大怒,“你怎麼來了?”
“你能來,我問什麼不能來?”阿珩去檢視他的傷勢,“是音傷,宴龍傷的你?”
阿珩把一粒丹藥遞給大哥,“這藥並不對症,不過能幫你調理一下內患。”
青陽問都沒有問就吞下,“準確地說是宴龍和少昊一起傷得我,昨日清晨和少昊比試受了傷,今日讓宴龍撿了個便宜。”
“發現河圖洛書了嗎?”
“只要抓到金雞,把玉卵從它肚內取出就行,抓金雞不難,難的是如何應付這一群想要河圖洛書的神族高手。”
“他們在哪裡?”
“少昊被后土纏住了,他身上也有傷,雖然後土的土靈剋制他的水靈,若在平時,少昊根本不會怕,可虞淵恰好萬靈皆空,只有土靈,少昊的靈力難以施展,和后土打了個旗鼓相當。祝融和共工遇上了宴龍,也打得不可開交。中容和蚩尤都去追金雞了。我剛進山洞沒多久,就中了宴龍的偷襲,索性退避一旁,讓他們先打。”
青陽從預先佈置的蠶絲上感知到了新的動靜,臉色一凜,“蚩尤打傷了中容,捉到了金雞……”整個山洞都好似有一道柔和的青光閃過,不用青陽說,阿珩也知道,“蚩尤取得了河圖洛書。”
青陽立即站起來,“少昊突然消失在後土的土陣中,他肯定去追蚩尤了。”
阿珩拉住他,“大哥,我去。”
青陽看著她,阿珩說:“我們現在去追已經來不及,不如索性守著他們必回的路上,我在明,哥哥在暗。哥哥到洞口等我,以逸待勞,我去誘敵,到時候,我們一明一暗配合,總有機會拿到河圖洛書。”
青陽也是行事果斷的性子,點了點頭,隱入黑暗。
①迷谷是《山海經·南山經》中的植物,能發光照明,防止迷路。《山海經》:“(招搖之山)有本焉,其狀如谷而黑理,其華四照,其名曰迷谷,佩之不迷。”
阿珩掌中蘊滿靈力,戒備地走著。
她開始真正領略到虞淵的恐怖,每走一步都在消耗靈力,而且隨著太陽接近虞淵,這種消耗會越來越大。
一個土刃突然從地上升起,她剛躲開,四周的牆壁上又冒出無數土劍,阿珩削斷了幾根,可四周全是土,立即又冒出新的劍,源源不絕。
身後的洞壁猶如化作了一把弓,射出一串密如急雨的土劍,阿珩閃得筋疲力盡,前方又一把鋒利的土劍刺向她,阿珩已經避無可避,不禁失聲驚呼,眼睜睜地看著劍刺入自己的胸口。
隱身在土中的后土聽到聲音,猛然收刀,土劍在阿珩胸前堪堪停住,后土從土中現行,驚訝地叫:“妭姐姐?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