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往虞淵,我不放心青陽,想讓呂意去幫他一把。”
阿珩心內有一絲悲哀,如果真相讓四哥去,為什麼是把她留在指月殿,還用醒酒石令她想來?
“我去吧,今夜是四哥的新婚夜,是四哥的第一個新婚夜,也是最後一個。”
黃帝看著阿珩不說話,阿珩跪下道:“我靈力雖然比不上四哥,不過我和少昊是夫妻,何況這種事情只怕最後是鬥智而非鬥勇。”
黃帝點了點頭,答應了阿珩的請求,“記住,如果我們得不到,寧可毀掉它,也決不能讓其他神族得到。”
阿珩磕了個頭,起身就要走。
“珩兒。”
阿珩回身,黃帝站起來,雙手按在她肩上,“軒轅一族的安危都在你肩上。”
阿珩在父王的威嚴前,有些喘不過氣來,只能用力點點頭。
黃帝放開了她,她低著頭匆匆出來,一抬頭看到彤魚氏站在不遠處,兩隻眼睛像夜貓子一般,陰森森地瞪著她。
阿珩被唬了一跳,轉而想到彤魚氏失去了兒子,倒能理解幾分,過去給她行禮,彤魚氏不說話,只是咬牙切齒地盯著她,阿珩遍體生寒,忙告辭離去。
幽幽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們別得意,我一定會讓西陵嫘那個蛇蠍心腸的毒婦嚐遍所有的痛苦!”
阿珩怒盈胸,霍然回頭。
彤魚氏指著她,笑嘻嘻地說:“你大哥害死了揮兒,他早就想燒死揮兒了,他恨揮兒燒死了雲……”
夷彭衝過來,捂住母親的嘴,對阿珩賠笑道:“母親受刺激過度,常說些瘋言瘋語,你別往心裡去。”
“九哥。”阿珩怒意褪了,親熱地笑著上前,夷彭卻拉著母親後退,眼中隱有戒備。
阿珩停住了步子,心中難受,她和夷彭只差幾歲,又是一個師傅,小時朝夕相伴,親密無間,感情深厚,可長達後,不知道為什麼竟越來越疏遠。
“九哥,我走了。”她勉強地笑了笑,快步離去。
出了指月殿,阿珩命阿獙飛向虞淵。
彤魚氏的臉在她眼前飄來飄去,三哥真是大哥害死的嗎?為什麼?因為三哥威脅到了大哥繼承王位?
阿珩心頭忽然打了個激靈,父王常常宿在指月殿,難道沒有聽到彤魚氏的“瘋言瘋語”?她並不想惡意地去揣度父王,可是父王先用四哥引她主動請纓,彤魚氏又出現得這麼巧,讓她不禁會想,這是不是也是父王的一個警告?警告她如果取不到河圖洛書,就會讓母親陷入危機?
阿珩只覺得寒意從心裡一點點涔出,冷得她整個身子都在打寒戰,她彎下身,緊緊地抱住了阿獙。
阿獙有所覺,回過頭在她臉上溫柔地蹭著,似乎在安慰著她。
虞淵是日落之地,位於大荒盡頭。了無人煙的極西邊,是上古時代的五大聖地之一,可大荒人壓根不明白它為什麼會和日出之地湯谷、幻水之眼歸墟,玉領凝聚的玉山、兩極合一的南北其並稱為聖地。虞淵擁有吞噬一切的力量,沒有任何生物能在虞淵存活,與其說是聖地,不如說是魔域,所以它也就真慢慢地被大荒人口叫做了魔域。
阿珩趕到虞淵時,正同掛中天,是一天中虞淵力量最弱的時候,虞淵上空的黑霧似乎淡了許多,可仍然沒有一個神或者妖敢飛進那些翻湧的黑霧中。
性子暴烈衝動的烈陽不聽阿珩叫喚,一頭衝進黑霧,當它感覺到黑霧好似纏繞住了它的身體,把它往下拽,而下方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全是黑霧,越往下,越濃稠,濃稠得像黑色的油一樣,烈陽有了幾分畏懼,一個轉身飛了回來,落到阿珩肩頭。
隔著一條寸草不生的溝壑,阿珩向西眺望,一望無際的黑色大霧,像波濤一般翻滾,就好似一個沒有邊際的黑色大海,沒有人知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