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正問間,猛聞得一陣香來。智深提了禪杖,踅過後面打一看時,見一個土灶,蓋著一個草蓋,氣騰騰透將起來。智深揭起看時,煮著一鍋粟米粥。智深罵道:“你這幾個老和尚沒道理!只說三日沒吃飯,如今現煮一鍋粥,出家人何故說謊?”那幾個老和尚被智深尋出粥來,只叫得苦,把碗碟、缽頭、杓子、水桶,都搶過了。
智深肚飢,沒奈何,見了粥要吃,沒做道理處,那老和尚道:“我等端的三日沒飯吃,卻才去那裡抄化得這些粟米,胡亂熬些粥吃,你又吃我們的。”
智深聽得了這話,便撇了不吃,但腹中飢餓時,卻聽屋外三娘聲音道:“魯大師,快出來,有香肉吃。”魯智深大喜,搶出屋外時,只見扈三娘不知哪裡打了條獒狗,倒拖著拎在手中,站在院中看著自己發笑。
魯智深上前喜道:“扈官人哪裡打來?”扈三娘道:“適才轉過一處大殿,竄出一條野獒來,衝我咬來,便被我一刀殺了,這畜生適才想吃我,這時我倆吃它。”智深大喜,回想起那日五臺山扈三娘熬製的那鍋香肉來,更覺腹中飢餓,當下道:“俺去屋內尋個傢什來。”三娘道:“也好,只是此處寺廟,在這裡煮肉吃,還是不太好,我到寺外石橋溪水邊收拾這肉,少時你來那裡尋我。”
當下智深應了,兩個分手後,智深轉回屋內問老和尚要口鐵鍋,一眾僧人只顧吃粥,老和尚指了指屋角,但見屋角兩口破爛鐵鍋在那,一口通了底,一口破了邊,智深便將那口破邊鍋取了,歡天喜地的出了寺來。
到得石橋邊時,溪水邊卻沒見三娘,只有那條獒狗屍在那裡,忽聞林子那頭一陣呼喝打鬥之聲,魯智深取了禪杖直入過去看時,只見扈三娘雙刀上下翻飛,與一僧一道鬥得正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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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八章智深火燒瓦罐寺 三娘閒遊汴京城
魯智深見了,虎吼一聲,那口禪杖便飛將過去,衝上前便相幫扈三娘。那一僧一道見了,都先住手跳到一邊去,那道人喝道:“和尚,你是何人?卻來撕拼?”那僧人生得黑胖,卻道:“和尚,你我同在沙門,這兔兒相公其實是個賊賤人,勾引我等不遂,偷了我寺中東西,想要逃走。你與我們一同將她捉了,解送官司,也是功德一件。”
扈三娘氣得手腳發顫,這黑胖和尚滿口汙言穢語,當真該殺。魯智深大怒喝道:“扈官人是與俺一路行來的,豈會偷你東西?休得多言,吃俺三百禪杖!”
那道人正是飛天夜叉邱小乙,見了急道:“崔道成,這兩個是姘頭,不聽你話!”那崔道成上前接住魯智深禪杖,口中喝道:“好啊,原來你也是個花花和尚,與這個賊婆娘一路的。”
扈三娘與魯智深聽了都是大怒,各舉兵刃併力向前。智深大喝一聲,掄起鐵禪杖,奔上前來,那生鐵佛生嗔,仗著朴刀,殺將過去。兩個鬥到**合,崔道成漸漸力怯,只得扭頭便走,智深並不放過,緊追兩步後,又截住廝殺。
那飛天夜叉丘道人被扈三娘雙刀接住,兩個也是廝殺在一處,四個人兩對廝殺。智深與崔道成正鬥到間深裡,智深得便處喝一聲:“著!”只一禪杖,把生鐵佛打下橋去。那道人見倒了和尚,無心戀戰,賣個破綻便走。扈三娘嬌聲喝道:“哪裡去?”趕上望後心一刀,撲地一聲響,道人倒在一邊。扈三娘恨兩個嘴碎,踏入去,掉轉左手刀,望下面只顧嘁嘁嚓嚓的亂搠,將那道人活活搠死。智深趕下橋去,把崔道成背後一禪杖,也打得頭面粉碎,死在那裡。可憐兩個強徒,化作南柯一夢。
智深、三娘把這丘小乙、崔道成兩個屍首都縛了,攛在深澗裡去。回過頭來,兩個都覺腹飢,三娘又自去洗剝那條獒犬,智深撿拾柴火,將那口破邊鍋架了,煮了半鍋熱水。
少時三娘洗剝乾淨,將香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