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萬貫銀錢,提點一千禁軍護送,往原武宣旨。
不一日李邦彥到了原武左近,早有信使通傳至宿元景那裡,李邦彥與宿元景相見後,交割了旨意,宿元景請見三娘後,將招安條款都說了。聽聞招安贖買三晉之地、華西之地、十萬宋軍的費用降到了八百萬貫,三娘癟癟嘴道:“官家如此小氣,都還要酌減一二的費用,他那裡要是少玩些花石綱,莫說幾百萬貫,幾千萬貫都能拿得出來!”
宿元景道:“泊主明鑑,如今江南還在用兵,能湊出八百萬貫已經是極好的了,差了些許,也就不必斤斤計較了吧。請看官家那裡封賞的官位,泊主加魯國夫人,領山東路宣撫使,拜梁山節度使,已故泊主夫君晁天王追贈魯國公,如此高位,為泊主以女兒身拜領,莫說大宋開國以來不曾得見,便是秦漢晉唐以來諸朝,也不曾多見的啊。”(未完待續。)
第枯一章畫蛇少足料不中 明遷暗藏有定策
聽了宿元景勸說後,三娘不動聲色,只說句:“再思忖片刻。”便請宿元景回帳等候,宿元景只恐三娘反覆,急忙又加一句道:“泊主,蠅頭小利,怎比那海闊天空?開鎮山東,便是泊主海闊天空福地啊。”三娘微微心動,但還是揮揮手,請宿元景下去等候訊息。
宿元景無奈,只得拱手而退,回到帳內,只見聞煥章正在品茗,心頭正憂急,皺眉道:“先生還有閒情逸致品茗?”聞煥章曬然一笑道:“太尉何故憂愁?”宿元景忿忿而坐道:“朝廷雖下了招安恩旨,但贖地贖人錢糧上稍有剋扣,適才聽泊主口氣,頗有不豫,只恐招安撤圍之事上又有反覆。”
聞煥章聞言笑道:“既然朝廷已經答允招安開鎮,那女泊主早晚必定答允,她胸中丘壑又豈是隻獨霸一方?退一步海闊天空,又豈會因那區區數百萬貫而斷?”宿元景皺眉道:“我也是這般勸說她的,但她好似不為所動。若是她差了那點錢糧,不肯撤圍或是華西朱武所部不肯東遷而來,如之奈何?”
聞煥章道:“太尉大可放心,那泊主雖為女流之輩,此前商談也錙銖必較,但此乃她以進為退之舉,其實她也知曉讓朝廷答允開鎮梁山、華西兩處絕無可能,朱武所部遲早還是要東來,所提錢糧之事,只不過掩人耳目。朱武這一部精銳若能東遷而來,與梁山會師一處,自此她更是兵馬雄厚。至於三晉之地,原武兵馬,也只是討價籌碼而已,若她早有不臣之算,早就剿滅原武十萬宋軍,隨後大軍南渡黃河,兵鋒直抵京城之下便可。”
宿元景沉吟片刻後道:“聽你說來,她不會計較錢糧多寡了?”聞煥章笑道:“扈三娘巾幗不讓鬚眉,太尉真當她是斤斤計較的小女子焉?”宿元景聞言鬆了口氣道:“那便安心了,若然這回招安不成,你我皆成國之罪人也。”聞煥章聞言,臉上一黯,嘆口氣道:“太尉,其實這回招安不論成敗,你我都是罪人矣。”
宿元景聞言吃了一驚,呆呆望著聞煥章,聞煥章一字一句的補了一聲:“這女子欲效仿唐周武帝事,她的野心不止獨霸山東一處啊。”宿元景聞言竟然無言以對,一時間帳內都是沉默了。
卻說三娘那裡,宿元景走後,帳內屏風後忽然轉出一人來,這人青袍包巾,一臉乾瘦模樣,竟然卻是梁山留守濟州的軍師黃文炳。
只見他轉出身來,長長一揖,笑道:“恭喜泊主得償所願,總算逼得宋廷答允開鎮一方,以山東之地為本,經營數年,待得天下有變,提兵出山東,便可問鼎天下!”
三娘微微一笑,慵懶的靠在帥位上,笑罵道:“你大老遠來到原武大營,便是為了說這幾句奉承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