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深沉地笑了笑,道:“一旦涉及到利益之爭,就很難保證有永久的友誼了。後黨和梁王黨未必始終親如一家。他們和相王太平之間,也未必就永遠涇渭分明。
到那時,如果有人專門對付後黨或者梁王黨,焉知另外一派不會像今天的相王和太平坐視功臣黨垮臺一樣袖手旁觀呢?二郎,未來的事,現在沒有誰說的清?”
楊帆咀嚼著沈沐的這番話,越想越是意味深長,不由想的痴了。沈沐慢慢站起來,若有深意地望了楊帆一眼,道:“我該走了。今天來,一是探望探望你,瞭解些不為人知的情況,二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楊帆回過神來,忙道:“哦?你說。”
沈沐道:“你們顯州的人在涿州一帶和我的手下鬧了些不愉快。為了確保不是我的人有意啟釁,我已經先行做了些瞭解,確信不是我們的責任才來找你,我希望……你能過問一下。”
楊帆皺了皺眉,詫異地道:“你是說涿州?我早就說過,西、北兩面既然是你隱宗早有佈局的地方,我是絕不會插手的。我的人,怎麼會跑到涿州去了?”
沈沐一直緊盯著楊帆的目光,看他目光神光,確信他不是作偽,便欣慰地笑了笑,說道:“這些事,你還是透過你的人來了解一下吧,若從我嘴裡說出來,對他們有些不公平。”
楊帆蹙著眉頭想了想,頷首道:“你放心,這件事我很儘快查個明白,給你一個交待。”
“嗯!”
沈沐點點頭,用力拍了拍楊帆的肩膀,慨然道:“二郎,為兄希望能和你永遠做朋友。不過,你我不是布衣白丁,在你我背後都有一股龐大的勢力,所以有些事是由不得你我個人意願的。
我希望顯隱二宗之間能夠按照你我二人的設想,保持一種唇齒相依的親密關係,而非勢不兩立。可要做到這一點,前提就是,不要損害對方的利益,最好能夠互惠互利!”
沈沐離開了,陽光下,他的步伐依舊是那麼漫不經心,輕鬆隨意到了極致,可楊帆卻因他臨行之際的那一番話而有些心情沉重。沈沐坐進車裡,捲起車簾,微笑著向楊帆揮了揮手,揚長而後。
楊帆滿臉陰鬱地喚過任威,沉著臉吩咐道:“馬上派人查一查,我們的人在涿州與顯宗發生了什麼糾葛!記住,我不要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那些廢話,我只要事實,不得有絲毫隱瞞!”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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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作戲
大雁塔頂,楊帆和寧珂曾對坐飲酒的所在,盧賓之負手站在視窗,任由長空吹來的風;把他的衣袂吹得獵獵飛揚。
他喜歡站在這樣的高處,站在這裡,可以把棋盤似的長安城包括那座恢宏壯觀的宮城一覽無餘,所以近來他常到這裡,一個人站在這裡靜靜地思考,每當他站在這裡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和亡兄盧賓宓融為一體了。
盧賓之一直很崇拜他的大哥,他並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世家子弟,少年時候他和哥哥盧賓宓一樣聰穎,只是當他漸漸懂事,知道家族所有的一切將來都要由他大哥繼承,他就開始駕鷹牽犬,嬉於學業了。
這並非出於沮喪或妒嫉,他對他的兄長非常崇拜,他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相信有兄長在,家族的任何問題都能解決,不需要他為家族再做什麼,所以他放縱自己,耽於享樂。
而現在,他必須要振作起來,繼續兄長的遺志。所以,報仇絕非他唯一的目的,也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因為他知道亡兄念念不忘的是什麼,亡兄最希望的是讓盧家站到七宗五姓之首的位置上去。
所以,到長安這麼久,他從未試圖對楊家或楊家採取什麼措施,殺死楊帆只是他此來捎帶著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