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繳了個前朝欲孽的窩,我那父皇明面上又是對此全然不信,口口聲聲‘妖道’的樣子,可我知曉父皇是信的。”
面前的陳老先生一身道袍,仙風道骨,瞥了眼太子按在掌下那張與他相貌足有六七分相似的畫像,含笑道:“太子殿下含龍氣而生,本該是萬民之主。按說也全然不消老道出手,若非近些時日老道夜觀天象,看太子星象被烏雲遮蔽,知道有小人作祟,老道也不會下山特意走這一遭了。”
太子殿下瞥了眼按在掌下的那幅畫像,忍不住再次拿起畫像對著面前的陳老先生打量了一番,而後忍不住連連點頭道:“像!真像!同收藏在我父皇御書房中那張百年前太史令陳讓老先生的畫像是真的像,一看便知陳老先生酒是那位太史令大人的後人。”
陳老先生掃了一下懷裡的拂塵,掐了掐手指,笑道:“這天下萬事萬物自有定數,本也輪不到陳某下山出手,只是太子帝星蒙塵,才引得某特意走了這一趟!”
一句“帝星蒙塵”聽的太子更是高興不已,連連道:“先生高明!”
一番推脫互吹之後,那陳老先生開口了。
“那民間的妖星雖成不了大器,奈何背後妖道發力,若是當真叫他們乘虛而入,一時鳩佔鵲巢也是有可能的。”
這話聽的太子心中頓時一緊,忙道:“我便說嘛!自從那鄉下野東西來了之後,父皇性情便是大變。原本清心寡慾、不好女色的一個人,今年竟開始選秀了。不是我說,這麼大的年紀了,這進宮的美嬌娘可都同我是一個年歲的,父皇也還真是做的出來。不是我說,我來日若到父皇這個年歲,可做不出這等事來!”
一句“做不出這等事來”聽的對面的陳老先生眉頭忍不住一跳:是嗎?這話可沒什麼人信,只怕叫你這坐了那個位子,做的比你父皇可出格多了!
當然,客套也好,寒暄也罷,陳老先生總要做出點事情的,否則,太子再蠢,也會開始起疑。
“太子是萬民之主,剷除了妖星,陛下自會清醒過來。”陳老先生甩了甩拂塵,開口問太子,“殿下手頭可有什麼得用之人?”
這話一出,太子臉上便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頓了片刻之後,他重重的嘆了口氣,憂愁道:“不瞞陳老先生所言,我當年貪圖方便,便將太子府的府兵、暗衛之流都交給我那大舅兄了。我那太子妃雖說嫻靜規矩跟個木頭人似的,可人還算老實,再者怎麼說都是我的太子妃,我當時覺得不管如何,人還是可信的。”
太子信任太子妃蘇家這一點並不意外,畢竟同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不過接下來,他要做的便是遵循姜四小姐所言,讓太子與蘇家關係鬆動一番,也方便他們行事了。
這般想著,他正要開口,便聽面前的太子突然冷哼了一聲,開口說了起來:“不過近日,孤才發覺孤錯了。太子妃與蘇家雖然老實,可到底還是藏著私心的。”
這一席話,聽的坐在對面的陳老先生眉頭忍不住一跳:還不待他開口,太子與蘇家關係居然已經現出了裂痕?這是巧合麼?
正這般想著,便聽太子說道:“還好我那霜兒提醒了我。父皇雖然年歲不小了,可身體一貫康健,沒什麼意外的話,再在那位子上坐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如此,麻煩就來了。”
“等到那個時候,孤都如眼下的父皇這般大了,那還做什麼天子?蘇家近些時日的動作莫以為孤不知道。”太子說著,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滿是輕蔑之意,“太子妃成日抱著孤那個貓兒似的兒子亂跑倒處求名醫,蘇家這些時日忙裡忙外的,說到底打的就是越過孤,直接叫孤那個貓兒子登上大寶的主意。恰巧父皇貪戀權勢不肯讓位,若是改立孤那個貓兒子為儲君,他大可名正言順的再坐二十年那個位子,真是好一番算計!”
如此一番“聰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