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深知錯了言辭,口無遮攔,連連跪下,叩首,驚得渾身冷汗,直說嬪妾言辭不當。
沈嘉玥含笑叫起,稱:“無妨,本宮也不過隨口說一句,你這樣旁人還以為本宮欺負了呢。”又接道:“不過話說回來,梅妃好歹得寵過一段日子,即便後來不得寵,那也是後來的事,熙小儀,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正是呢,”熙小儀眼尖看見了桌上的一封信,直問道:“娘娘,這是什麼信啊?能與嬪妾瞧瞧麼?”
沈嘉玥面上尷尬,支支吾吾說著,“這信…這信…怎麼還在桌上?”伸手便拿過信,浮起怒意,冷冷問:“如花,為何信還在這裡?不是叫你去燒了嗎?”
如花服侍了沈嘉玥十幾年,哪會不知道沈嘉玥打的主意,配合著演戲,跪下,慌張道:“方才奴婢急急出去,忘了這事兒,還請娘娘不要責怪,奴婢以為這不是封頂要緊的信,就想著等會兒再燒也不遲,奴婢糊塗,還請娘娘莫怪,請娘娘恕罪。”
朱芳華方才不說話,只冷眼瞧著,可轉念一想覺得不對,遂開口,“娘娘,大過年的,算了吧,現在燒也來得及。”
“是啊,是啊,”連夢瑾啟唇,眼睛一直盯著沈嘉玥手上的信,直覺告訴她,這不是封普通的信,聲如黃鸝,悠揚婉轉,“娘娘,您不會這樣小氣罷,給嬪妾們看看又何妨?”把眉一挑,“等嬪妾們看了再燒,也來得及啊。”
沈嘉玥見實在拗不過,只好把信遞過去,又讓奶嬤嬤將宜靜抱下去,揮退眾人,只留下錦織一人,緊閉殿門,無奈一笑,感嘆道:“也不是本宮硬是不讓你們瞧,怕你們心裡不好過,瞧了只徒添傷感罷了,大過年的,歡喜些好。”
連夢瑾和朱芳華粗粗看了一遍,也知道了大概,無非是行宮裡發生的事,高氏以一支《綠腰舞》得了帝寵,雖為選侍,但卻以婕妤的品級居之,且行宮裡歌舞不斷,數位妃嬪皆爭寵而有寵,唯高氏最盛。
看後兩人面面相覷,連夢瑾一邊還了書信,一邊試探道:“高選侍當真得寵啊,嬪妾聽聞文貴姬最善做舞,卻沒聽過高選侍也善舞,真是稀奇。”
朱芳華擅長詩詞,對歌舞並不大通,只問道:“綠腰舞?嬪妾記得唐朝李白曾寫過《長沙九日登東樓觀舞》,卻未親眼所見,倒是有些孤陋寡聞了,敢問娘娘,可有見過?美嗎?”
沈嘉玥吟出一句:“‘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1,”撫一撫鬢邊一隻長梅簪,“本宮曾有幸一觀,本宮的妹妹作過此舞,確如李白所言,很美,比之驚鴻舞,有過之而無不及,”掩帕一笑,嫵媚動人,“說起來,本宮也曾作過此舞,只是不盡如人意,不提也罷。”又假意忘了一事,問錦織,“高選侍從前的封號是……一時忘了,錦織,你可記得?”
錦織垂首回稟道:“回娘娘話,高小主從前的封號是全字,意為高小主樣樣精通。”
“是了,全字,”沈嘉玥臉上閃過一絲羨慕,道:“人家樣樣精通,能不善舞麼?滿宮妃嬪恐怕也唯有她一人了,連騎射都擅長,哪像我,連個拿得出手的才藝都沒有,唉!”
沈嘉玥細細瞧著兩人神色,都閃過一絲羨慕和嫉妒,酸溜溜道:“信上說行宮裡數位妃嬪爭寵且都有寵,恐怕等三月回宮時,眾人的位分又要變了,”自打嘴巴,“瞧我這胡說什麼,讓你們看笑話了。”
連夢瑾小聲嘟囔一句,甚為不滿,“若真位分變了,還有我的地位嗎?”
朱芳華倒沉得住氣,坐在一旁,不說話,她現在算明白了,來找我兩隻為說這個,自己看的明白,冷眼瞧著一邊的連夢瑾仍氣憤不已,怕是還不明白,不過也不打算提醒。心下一轉,問道:“皇上喜愛歌舞?”
沈嘉玥巧笑道:“這個也不好說,畢竟歌舞娛情,且花樣又多。”
雖未明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