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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無處訴。

沈嘉玥看完信,丟給身邊的如花瞧,又讓宮人都下去,緊閉殿門,沒好氣的一句:“呵,她算什麼?還真是薄情寡義,才多久又寵上了?”

如花粗粗一瞧,心裡也氣,可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一個宮女,不能做什麼,只能勸解主子,放下心,一邊倒水,一邊寬慰道:“娘娘,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怎麼好?皇上也真是…皇上這樣,娘娘的臉該放哪兒?如今我們在宮裡,他們在行宮,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讓她受寵,哎!”

沈嘉玥眼底劃過一絲狠厲,抿著嘴,好半晌才說道:“皇上的薄情寡義我算是知道了,做什麼都是枉然,既如此…”捏緊拳頭,手指泛白,柳眉深蹙,只一瞬又舒緩了,“本宮倒是小瞧了她,原以為皇上知道了那事兒,絕不會再寵幸於她,隨她去了,沒有趕盡殺絕,她倒好,這麼快又復了寵,”冷笑三聲,“左不過一個選侍罷了,如何都越不過本宮去,讓她在那兒吧,本宮手上不能沾血,可有人想著沾血呢。”

“娘娘,您的意思是……”如花一頓,“借刀殺人?”

沈嘉玥臉上揚起一絲笑,卻如冬日的寒雪,“殺人?不必如此麻煩,讓她失了寵就是了,高氏與本宮同歲,也不年輕了,宮裡有的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呢,皇上一時著迷,卻不會一世著迷,看看前面風頭興起的何氏好了,一曲高歌得了帝寵,可如今又如何?還不是要給她讓位麼?”心中蕩起一絲不快,面上淡淡的,語態卻不好,有些沉不住氣,“在這宮裡死了還是一種解脫呢,無寵無位分無子女的活著比死還難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宮從前受過,如今風水輪流轉,也該輪到她了。”不經意淚水盈滿眼眶,浸失睫毛,擠出一絲苦笑,“你讓染楓去傳旨,就說雪停了,到底是過年不能太冷清了,讓熙小儀和朱芬儀來嘉儀殿,一同說話,明兒本宮再去她們那兒,再讓錦織進來,為本宮梳妝。”

如花哪有不明的,應了一聲出去了。沈嘉玥將手上的信放在桌上,平攤著,只見錦織進來,讓她陪著入內室梳妝打扮。

一架精緻的四扇梅蘭竹菊繡紋曲屏,正對著曲屏後頭一張檀香木雕花大床,裡側整整齊齊鋪著紫底錦被,床前右側斜擺著梳妝檯,梳妝檯上擺著一面銅鏡,又放著數個零零落落的木盒子,有些木盒子半開著閃著金光,有些木盒子緊閉著,梳妝檯前放著一個繡墩,室內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沈嘉玥一邊畫梅花妝,一邊讓錦織取來玫紅底繡花紋大氅。眉間貼梅花狀的花鈿,再畫涵煙眉,微微上翹,臉上粉澤一些玉女桃花粉,嘴上塗著主朱赤色口脂,鮮豔而不濃重。

待錦織取來,換上玫紅底繡花紋大氅,三千髮絲梳成圓鬟,鬟上簪著各色梅花簪,宛如梅花仙子。

沈嘉玥瞧著不錯,又聞她二人來訪,入座在檀香木雕花桌上,又讓奶嬤嬤抱來宜靜,才去傳。

“給惠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起來吧,大過年的,坐吧。”沈嘉玥笑一聲,只見熙小儀和朱芬儀皆梳妝得宜,眉宇間卻有幾分失落,不免悵然,“本宮喚你們來,也是隨意聊聊,大過年的,走動走動也好,不至於太過冷清。”

兩人不明所以,謝後斂衣入座。三人寒暄一番,各自吃著茶,也不說話。

朱芳華殷勤說:“娘娘今日真美,像一個梅花仙子呢,”思索一番,脫口而出,“倒叫嬪妾想起‘梅精’二字來了。”

沈嘉玥不經有些著惱,冷聲,“梅精?那是唐玄宗戲稱梅妃江氏的,如何能用在本宮身上?本宮可消受不起。”

梅妃江氏,名江採萍,初入宮頗受唐玄宗寵幸,因其愛梅花,而戲稱其為梅精,後因楊貴妃入宮失寵被迫入冷宮上陽東宮,安史之亂死於亂兵之手,常以東晉才女謝道韞自比。

朱芳華心裡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