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生
他滿臉淚痕的訴說,語氣自責。
牽掛,令我無法超生,這份情太深,太重,令我連當鬼也痛不欲生,我竟然忘了……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忘了小綾……
“你流連人間不肯離去,是為了她?為什麼你明明住在這裡,卻沒有發現這些你生前視之如命的東西?”藍拓覺得搗蛋鬼——不,言靖儒,有蠢到。
太痛了,我無法靠近閣樓,現在想來,我不讓人搬進來,也許是因為想保護重要的東西,這裡有她的畫像,我親手繪的……我最重要、最寶貴的東西……希望有人能幫我找到她,告訴她我沒有拋下她,對不起,我沒辦法信守承諾……
“對不起,我沒空。”藍拓冷血的回絕。那搗蛋鬼竟然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他,只差沒說出口——阿拓,就你了,幫我找小綾吧!
“什麼什麼?搗蛋鬼說什麼?”媺玫忙追問。
藍拓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一旁的搗蛋鬼則用希冀的眼神巴望著他們兩人幫忙。
“嗚,搗蛋鬼好可憐。”聽完轉述,媺玫的同情心早已氾濫成災。
我叫言靖儒,不要叫我搗蛋鬼了啦!搗蛋鬼,更正,言靖儒為自己正名。
“我們幫幫他啦,藍拓!搗蛋鬼,你告訴我們怎麼找小綾?”
好,我這就告訴你!言靖儒情緒激動的正要說,立刻被藍拓的冷水澆熄。
“都這麼多年了,有可能找得到人嗎?五十年……快六十年了吧?”他就事論事。“你確定你的小綾還活著?”
言靖儒未回答,媺玫就先開口反駁,“沒有試過怎麼會知道?光猜測哪有用啊!就算小綾不在了,也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後世子孫,你不找沒關係,我找!快點幫我翻譯。”
這麼有志氣?要一個人幫搗蛋鬼的忙?
“隨便你!”他也氣到了,不爽被她排拒在外。
言靖儒習慣他們老是這樣吵吵鬧鬧,沒理會他們,逕自說起自己和情人的約定。
穿過後山那片樹林,在半山腰有一座涼亭,以前我常常在那裡畫畫,有一天下雨,我在涼亭躲雨的時候,遇到了幫家裡送貨的小綾,我借了手帕給她,到現在,我還記得她臉上那抹害羞的笑容……
他陷入回憶之中,沉吟許久許久,才緩緩道出他倆私訂終生的信物。
“諾言”是我從法國帶回來,我親自設計的項煉,我幫小綾畫了很多幅畫,她身上就戴著這條項煉,是一隻純銀打造的精巧鎖煉,看到畫,你們就會知道了……
清晨五點,天還矇矇亮,郊區露重,將整座山籠罩在一片白霧中。
就算是夏天,山區還是有些寒意,尤其是太陽還未探出頭來的清晨。
“咳咳。”輕輕的咳嗽聲,由小道那一頭傳來。“好冷哦。”媺玫穿著運動外套抵擋寒意,但仍不時往身旁的“暖爐”鑽過去。
藍拓翻白眼,怎麼閃也閃不過她,她一直靠近,還一直喊冷冷冷。
“不是說你自己幫他就行了嗎?還要拖我來做什麼?反正我就是鐵石心腸、沒血沒淚的討厭鬼。”語氣中除了對她指控的不滿,還加上一早被挖醒的不痛快。
清晨五點……通常這是他上床睡覺的時間。
“沒有要你幫啊,我只是看你平時運動量不足,好心找你出來運動。”媺玫自然有一套應付他的方法。“我是為你好耶,你瞧,啊~~”她誇張的張大雙臂,深吸口氣。“早晨的空氣,是多麼的清新!”邊說還邊做擴胸運動。
他輕哼一聲。“那你慢吸,我回去補眠。”爽快的轉身走。
“不要啦——你不可以走,陪我嘛。”她立刻撲上去抱住他手臂,不讓他丟下她走人。
藍拓扶了扶墨鏡,朝她冷哼。“你抓著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