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進,讓曹魏顧此失彼。”
楊儀與姜維對視了一眼,都在面上溢位了喜色。
“丞相,我們應將此信速速曉諭全軍,以鼓士氣!”楊儀拍著手。
“好!好。”孔明揮著羽扇,“你馬上去,這就去。”
楊儀施禮轉身走了。
孔明用羽扇指著費禕,“文偉不虛此行,首功一件。”費一含笑,低頭看看案上的湯羹:“丞相,不如先賞在下一碗雞湯,跑了大半夜,這肚皮早就貼在脊樑上啦。”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子安連忙又去尋了碗,將食盒中的湯饌盛了奉也費文偉,費禕喝了個底朝天,滿足地抹了抹鬍鬚,將目光看向丞相時,才發現,孔明早已站在地圖前凝思起來。
“丞相,現東吳已約期開兵,陸伯言已提兵順江而下。我們這裡是不是也要尋機而動?”
“不!”斬釘截鐵的一個字。孔明轉過身,望望眾人,“我們不出兵,我們要耗,要耗得司馬仲達坐立不安,自己扒了他的寶甲出洞來捱打!”
姜維笑了,按住寶劍點點頭。
費文偉拈著鬍子:“耗?此計雖妙,可是,我們的糧草……”
“放心,亮,自有安排。”
羽扇輕搖,恍惚間,子安彷彿又看見了那個二十年前,自信滿滿的先生。
//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祁山腳下的田野上,到處是一派熱烘烘的農忙景象,“嗬哧嗬哧”的哄牛聲,“吱吱呀呀”的車輪聲,騾馬的響鼻聲與亂哄哄的人聲混雜在一起。
土地被翻開了一條條的深渠,鬆散地攤著,在烈日下閃著青油油的光澤。扎著綁腿的農夫挎著大竹籃,粗糙的手指拈著黃澄澄的種子,細心地播在肥沃的土壤之中,那虔誠的神色,分明在向世人訴說,他播下的,是一年的生計與希望。
若不是遠處的山坡上扎著些營帳,飄著忽喇喇隨風作響的“漢”字大旗,誰也不能把眼前所見,與“戰爭”聯絡在一起。
“踏、踏、踏”。
一陣馬蹄聲輕快地從東北邊的林子裡響過來。幾個行商似的人慢慢悠悠地點馬而行,在馬蹬上駐足觀望著。
“父親,不能再走了,太危險……”。一個短鬚精壯的漢子催馬向前,一邊對著一個目光深如鷹隼的高瘦老者低聲說著,一邊將目光警惕地向著四下裡巡望。
“無妨……”老者淡淡地說,甚至在面上現出一絲笑意,“老夫想知道,諸葛孔明又在搞什麼鬼……”
“都督……”,一個赤面絡腮的大漢,話剛出口,便被短鬚人回頭狠狠地瞪著,如電的目光將那話生生壓了回去。
“無事,”老者照舊微笑著,“這裡,誰也聽不見司馬懿這三個字,諸葛孔明不會把探子弄到這裡的……,不過,還要精心些。”
“師兒,”他輕聲叫過短鬚漢子,“找個落腳的地方。”
司馬師垂頭拱手,縱馬跑上一溜山坡,向下張望了一陣,少時便又回到司馬懿的身邊。
“父親,那邊,有幾戶農家,不過……”他仍張口欲勸,司馬懿卻揮了揮手,“好,我們過去看看,記著,我們只不過是做絲綢生意的商人。”
幾排剛剛鑽了綠芽的大槐樹外,歪歪扭扭地立著幾間小土房,稀稀疏疏地用小籬笆圍著,一個老嫗挽著袖子坐在門前,費力地用鍘刀一下一下地切著豬草,幾隻長著黑亮羽毛的蘆花雞神氣活現地邁著方步在房前覓著食。忽地被三兩個梳著總角,散著頭髮的小兒追逐著驚散,老嫗便抬起頭責備著。
見到房前忽然出現的高頭大馬與衣著不凡的幾個人,都停了手裡的活計,愣愣地觀望著。
“媽媽,我們是經商的,打這兒路過,前頭有蜀兵,過不去,我們迷了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