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翼、秋長天二人,相顧愕然。陳敬龍驚詫問道:“神木教鐵騎,不足一萬;以此區區兵力,去襲敵大營。必敗無疑;還談什麼攻入敵營?雲大哥,你這安排。可不是在開玩笑吧?”
雲不回顧不得解釋,神sè鄭重,急急講道:“雲某行事,自有道理;倘若神木教鐵騎此去,不能取勝,甚至遇受重挫,雲某自刎相謝就是!血寇攻城軍到達之前,神木教鐵騎務必出城;時間緊迫,不容多說!你們若信得過雲某,便只管依我安排去做,不必遲疑!”
眾人見他連“自刎相謝”的話都說了出來,極顯自信,不覺也都疑慮大減。陳敬龍沉吟道:“雖然不明究竟,但我信得過雲大哥!”楊、秋二人聽他這話,再無遲疑,匆匆奔下城頭,自去行事。
楊、秋二人剛離,雲不回又吩咐慕容濱濱:“立即傳令,命無極軍所有騎兵,各帶兩rì之糧米,盡數來南城集結!步卒整理糧草輜重,做好長途運送的準備!”
慕容濱濱聽他這話,分明有遠行作戰的意思,不禁更加摸不著頭腦;詫異問道:“咱們要離開無極城?”
雲不回正sè應道:“離與不離,需等血寇攻城軍到時,方有定論,眼下還說不準!你只管照我吩咐去做;得空兒時,我再向你詳細解釋!”
慕容濱濱見他催的急切,只得不再多問;忍著滿肚子納悶,命人傳下令去,聚集將領、騎兵。不多時,已陸續有騎兵隊伍奔來城下集結;隨即又有把守東、西兩座城門的軍士接連來報,說有神木教隊伍出城……
……
又過小半個時辰,血寇攻城軍終於出現在視野之內。只見其人馬密集,漫延極廣,竟不下二三十萬之眾;比之前幾rì攻城兵力,多了近乎一倍。
看清敵軍規模,雲不回霍地喜動顏sè,興奮大笑道:“妙極!大破血寇,只在今朝!”
陳敬龍與慕容濱濱見所來敵軍如此之多,均心頭沉重;再聞雲不回此言,越發震驚。陳敬龍急問道:“血寇增兵,敵我實力差距更大!先前我等尚破不得血寇,如今卻要破之;這可不是痴人說夢麼?”
雲不回連連搖頭,笑道:“非也!血寇並無增兵,而是分兵它去,此處實力大減!——多起灶煙,偽裝增兵之相,以掩減兵之實;嘿,區區計策,焉能瞞得過我?”
慕容濱濱沉吟疑道:“增減鍋灶,迷惑敵軍,以掩己方真實兵力;此法古已有之,兵書皆有記載!雲大哥之推測,並非毫無道理……可是……血寇是用計迷惑我軍,還是當真增兵,殊難分辨;若只因其灶煙增多,便認定其兵力減少,似乎太過牽強……”
雲不回擺手笑道:“只憑灶煙增加,確是不能斷定血寇減兵;所以我要親眼看到其今rì攻城兵力,方敢斷其虛實!”言畢,微一沉吟,指向城外緩緩靠近的血寇攻城隊伍,又詳細解釋道:“敵軍排列緊密,顯無分兵合圍之意;而二三十萬大軍,只攻城一面,可近城作戰者有限,近半兵力不得施展餘地,只能是閒置觀戰而已!突然大增攻城兵力,卻又增得全無實際用處;如此徒勞奔波、空耗軍力之舉,不是太奇怪了麼?”
陳敬龍與慕容濱濱聽他這話,仔細思索,均心有所悟。慕容濱濱興奮叫道:“增此無用攻城兵力,只為顯其兵多,迷惑我軍……”
雲不回笑道:“不錯!血寇分兵它去,此處實力不足;恐我軍趁虛而攻,故費盡心思,佯裝增兵,迷惑我軍!其多增無用攻城兵力,實為畫蛇添足之舉,恰便將其膽弱心虛之實情暴露無遺!兵力大減之際,又多增攻城軍,則其營中必定空虛;我軍迂迴襲其大營,必可得手;而其大營有失,軍心必亂……”
不等他說完,陳敬龍已興奮難耐,大笑搶道:“軍心亂則必退;我軍趁勢掩殺,則一鼓可定勝負矣!”言畢,想了想,又覺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