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的彆扭年輕人……但他跟“他”並不怎麼相像。
幻覺消失,她微笑著打千請安,動作利落流暢得讓人一下子無法懷疑她的性別。
胤禎瞪了她一會,“龍佳·桑瑪,你到底幾歲了?”
“稟十四貝子,奴才今年二十五。”
“什麼?!”胤禎幾乎跳起來,“你明明比我大了好幾歲!”
“可看起來年輕啊!”桑瑪無辜道。
“你——算了!這些年你窩哪去了?”
“我說貝子爺兒呀,別跟奴才講您啥都不知道。”
他最近跟各個兄弟的關係都成了“兄友弟恭”,不再與誰誰特別親近,尤其與九貝子稍有疏遠——起碼她的眼線覺得,他去那兩個府邸少了很多,幾乎只是年節、生辰之類的時候去,去的時間也不太長。但在跟誠親王走得比較近的同時,卻還跟敦郡王經常一塊出門騎馬喝酒?
這傢伙想單飛?不,他是打著自己的算盤,既利用八貝勒原有的勢力,也拉攏其他人,更是要做給痛恨阿哥朋黨的皇帝父親看!
“哼——跟上。”一夾馬腹,他帶頭衝了出去。他知道,騎得再快,她也能跟得穩穩的——從來都是。
“你去四川幹什麼?”胤禎問。
“替您打探前程啊!”桑瑪習慣性地在他面前半真半假。
“少放屁!我最近幫十六阿哥的還少嗎?!”
你不會真的幫你家四哥,從來都不會;包括你的母親。“年家得罪了我,我找藉口尋他的小辮子呢!結果沒找到。”
“……你一個侍衛,要找一省巡撫的麻煩?”
“不是說了,沒找到。不過我倒真的很佩服他。”
“哦?你能佩服的人,應該有幾下子。”
“他對付叛亂土匪,既不用大開殺戒,又能很快平定。是個治亂世的材料。”
“啥叫亂世呢!”她的說法怎麼都需要通譯?
“那裡不太平,您又不是不知道。”
一拍馬脖子,避也不避、閃也不閃地就從一叢灌木上跳過去……真是氣死人的馬術!
“所以呢?”
“策妄阿拉布坦肯定在西藏惹事,那個拉藏汗不是他的對手。”
“我也覺得他比噶爾丹更陰險。可是……”
胤禎不會對她說出自己最關心、也是最憂心的東西。
她也不會。
* * *
“他去找你?”
“正好堵上。而且他們也知道我去了四川。”
“你說,他們是一路跟著你,還是本來就有人在四川?”雍親王胤禛的指關節輕輕敲著深色桌面。
“應該是四川就安排了眼線,我從廣西到打箭爐,一路上無人跟蹤。因此應是在成都。”
“那不奇怪。鹽茶道就是老九的人。”因為特別來銀子。
“是因為皇上一直關注著?”
“皇上一直看著西北,他認為策妄阿拉布坦不可信任。”但西北打仗,可不是兒戲。“最好不用出兵就能解決。”
“怎麼可能……”桑瑪輕聲咕噥著,在熏籠裡調整著她心愛的藏秘香。“不過十四貝子應該會上折駐守西北,估計不是甘肅就是四川。”
“四川?他做夢!”胤禛冷哼一聲。
四月,天氣有一點熱。不過書房裡冷颼颼的,不知道是人的關係還是建築的關係,總之蠻“涼快”。
“……你以後能避開則避開吧!實在不行就像這次那樣的胡攪蠻纏。”
“這哪是胡攪蠻纏啊!”抗議!
“那這是什麼呀!”煩瑣的儀式事務之餘,聽聽她胡謅是件挺愉快的事情。他顧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