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在想什麼,但她總覺得這會兒的拓拔意似乎有那麼一點的感性,而自己正在慢慢靠近他的內心,所以值此良機,她不能冒險打草驚蛇。
想及此,李眠兒斜目掃了眼正趴在高几半眯眼睛一徑覷著自己的金川,然後移步走過去,伸手抱向金川。
“你怎麼又變沉了?”李眠兒借高几托住金川一半的重量,靠立在高几邊沿,藉此打破她與拓拔意之間的這種她自覺有些尷尬的氛圍。
“呵!”幾步外的拓拔意見了,不由再次輕笑,繼而幾不可聞地一聲低吟,“不是她!”
其聲雖小,但李眠兒卻是聽個清楚,看來自己的演技還不錯,拓拔意果真沒把自己往煙熙郡主的身份上安。
這時。帳外傳來腳步聲,再一會兒,扎力在門口請示有事稟告。
“進來!”拓拔意立在原地,等扎力進帳。
扎力進帳時暼了眼李眠兒和她懷中的猴子,幾步跨到拓拔意身側,俯首湊向拓拔意,因為扎力比拓拔意來得還要高。
由於他一直戴著蒙巾,聲音又極小,所以李眠兒什麼也沒有聽到,不知道扎力是不是在給拓拔意彙報探子打聽回來的結果。
李眠兒修長的手指在金川毛茸茸的猴背上捋來捋去。在替金川捋順毛髮的同時,也在悄悄地安撫自己,要從容,要淡定!
扎力簡單彙報完後。便重新回到營帳外,李眠兒回頭瞄向拓拔意,語氣自信驕傲:“是不是打聽到我爺爺的訊息了?這下總可相信我的話了?”
拓拔意低頭踢了踢筒靴的鞋底,李眠兒順勢看過去,見他鞋底粘了一根兩寸來長的土草,定是他將才在山周視察時帶回來的。
踢兩下。那草還粘在鞋底,拓拔意抬眸間,瞅到李眠兒正看著他鞋底,遂而作罷。提腳朝她走來,不再理會鞋底那草芥。
來到李眠兒身前時,拓拔意負手而立,雙目鎖在她的臉上。
李眠兒被他看得著實不自在,側過身子,面向金川,繼續給他捋毛,樂得金川閉目享受。
“既然你確是顧長山的孫女。明日我自會將你送還!”拓拔意道出他的反應。
果然。扎力剛是向拓拔意彙報此事的,李眠兒心頭穩當下來,接下來的戲就能演得順當:“明日?為何要等到明日?我爺爺會急死的!”
“這樣……他才會感激本王!”拓拔意眼中閃過一抹黠色。
“如果今日你就放了我。我爺爺定會雙倍感激你的,我保證!”李眠兒面上滿是著急。
但拓拔意沒有應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李眠兒一臉著緊的樣子。
“喂——你究竟放不放呀?”半天得不到拓拔意的回答,李眠兒再次喚他一聲“喂”,她偏不稱他一聲“王子”、“王爺”。
在她再三催問下,拓拔意一雙並不潤澤的嘴唇終於開啟,從中溢位一句似自言似自語的話:“當真世上會有如此奇事!那個搖晴,雖長相同她相差甚遠,但神情舉止倒有她三分神韻;你呢,雖長相與她如出一模,偏神情舉止相差甚遠!哎,終究都不是她阿!”
此時此地,若是別個聽了拓拔意這段自噫之言,定是雲裡霧裡,不知其所云,但他的話擱在李眠兒的耳裡,便是另一回事了,她自然清楚拓拔意在自言自語什麼,只是,眼下她的這個身份,不允許她聽懂阿!
於是,李眠兒歪著脖子,斜覷著拓拔意,將嘴一撇,音量不大,但字清腔脆:“那個‘她’是誰個?你剛是不是說我長得像‘她’,可……誰要跟‘她’像來?”
聞言,拓拔意的胸膛輕輕一個起伏,而眼中則悄然泛起一片悽色。
見他這副光景,李眠兒明知自己勾起他心中的痛楚,可事已至此,再不磊落,她也要繼續不磊落下去。
於是,她放下金川,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