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來我這裡蹭吃蹭喝，還霸佔虎妞的窩，你再不回來啊，就要變成我家的貓了。&rdo;

段明臣這才想起顧懷清送他的那隻瘦小的白貓，不由得莞爾一笑：&ldo;我離開這麼久，多虧你照顧它。&rdo;

顧懷清擺擺手道：&ldo;無妨，反正虎妞也喜歡它，什麼好吃的都會留給它一份，我只是讓管家每次多煮點魚就行了。&rdo;

兩人有說有笑的出了皇宮內城，正要騎馬回家，突然一輛停在路邊的雕花馬車靠過來，擋住了他們的路。

&ldo;顧大人！&rdo;馬車的簾布掀起，露出一張朱顏雪膚的美人臉，正是太后的侄女梁婉。

&ldo;梁小姐，你怎會在此？&rdo;顧懷清驚訝的問道。

梁婉穿著一身雪白的孝衣，俏臉蒼白，鼻尖凍得通紅，情緒卻十分激動，從馬車裡伸出手，一把拽住顧懷清的胳膊：&ldo;顧大人，我等了大半天，可算是等到你了！&rdo;

這天寒地凍的夜晚，即使坐在馬車裡，也難以阻擋刺骨的寒意。一個嬌貴的少女忍受著嚴寒，專程來宮門外等候顧懷清，顯然不可能是沒事鬧著玩的。

段明臣盯著梁婉抓住顧懷清的小手，劍眉微挑，眸光冷了幾分。

顧懷清察覺到段明臣身上傳出的涼意，便使了一個高明的卸力，從梁婉手裡掙脫出來，低咳一聲道：&ldo;不知梁小姐如此著急尋我，所為何事？&rdo;

&ldo;這……&rdo;梁婉頗為忌憚的看了段明臣一眼，段明臣卻跟鐵柱一樣立得穩穩的，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

顧懷清介紹道：&ldo;這位是錦衣衛同知指揮使段大人，最是嚴謹持重。梁小姐有話但說無妨，無需擔憂。&rdo;

段明臣並不因顧懷清送他高帽子就釋懷，眯著眼看向顧懷清，顧懷清沖他咧嘴一笑，頗有幾分討好的意味。

當著外人的面，段明臣不好落他的面子，於是丟給顧懷清一個警告的眼神，意思是回家再跟他算帳，嘴上卻客氣道：&ldo;梁小姐在此等候，是否為了太后而來？&rdo;

梁婉的俏臉上露出幾分戚容，哀聲道：&ldo;我因為給母親過壽，回家小住兩日，沒想到……太后娘娘竟然說沒就沒了……我想要見一見太后的遺容，可是卻被擋在宮門外，不許我入內探望……&rdo;

梁婉紅著眼圈，拿出絹帕捂住臉，香肩抽動，無聲的抽泣著。

段明臣和顧懷清都是大男人，對女子的眼淚都挺沒轍的。

顧懷清硬氣頭皮勸道：&ldo;梁小姐節哀，你的孝心感人，但別忘了保重自己的身體。&rdo;

&ldo;大人莫要安慰我了，我已經聽說了 ，太后是被人謀害，死於非命，對不對？&rdo;梁婉抬起含淚的眼，悽然道，&ldo;我早就預料到了，有人處心積慮的要殺死太后，我為此特地跑去東廠求助，可惜……還是沒能救得太后性命。&rdo;

&ldo;你的確對太后忠心，這事兒不能怨你，你已經盡力了。&rdo;顧懷清並不擅長安慰人，絞盡腦汁也只找出這麼幾句乾巴巴的話，段明臣都替他著急，卻壞心的故意不出聲，看他笨拙的應對。

好在梁婉畢竟是個教養極好的女子，哭了幾聲就停止了，沙啞著嗓子問道：&ldo;不知大人是否已查明殺害太后的兇手？&rdo;

顧懷清嘆了口氣，搖頭道：&ldo;雖然收集了一些線索，但還不足以破案。梁小姐或許能幫到我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