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
“沒有吧。”至少這個身體是沒有的。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流星街的垃圾堆上了。 “我們那裡很多小孩子都是一個人的。”
“啊,真好,沒有人管呢。”妮翁挑著膀子用管子嘩啦冰凍飲料,“我就是從小被爸爸管到大,連好朋友都很少。”
沒有人管是好事嗎?
某種程度上來說,當然也是的。
透明的蘆薈果凍在飲料杯裡面被管子攪動地上下浮動,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失去自由的人吼叫著自由,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飢餓為何物。世界上有那種除了監獄卻無法謀生的人,哭喊著要求再回監獄去。
他們想要活下去。哪怕沒有尊嚴地活下去。
“你的話,一個人活不下去的。”
“啊?”
“肚子餓了只會叫,東西找不到了也只會叫。”我毫不客氣地說,“你一個人活,絕對會餓死的。”
“喂,就算是事實,你也不要說出來呀。”她覺得很沒面子,然後像是為了扳回一城似地挺著胸問我,“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沉默下來。
雖然我很想回答她一些比較驚悚的答案,諸如“踩著別人的屍體或下來的”之類,但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我不記得了。”
“你騙人。”
“說了你也不會理解的。”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能不能理解?”
囧,怎麼會變成這種雞生蛋蛋生雞的對話?
幸好這時候花子搖搖晃晃從沙灘那一頭奔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撿到貝殼晃悠。“爹地!你看,貝殼!”
“花子,你已經撿了很多貝殼了。”滿滿地放了一盒子。
“可是這個不一樣呀。看!是粉紅色的。”花子把貝殼放在桌子上,“很漂亮。”
“小心一點,那些螃蟹會咬人的。”花子是個膽子極大的丫頭,我看如果不叮囑她,不要說寄居蟹,就連大螃蟹她都敢去玩。
“嗯,它們那麼醜,一點都不好玩,我才不玩它們呢。”花子扭著腰,一邊跳著,“爹地,我要游泳。”
花子的游泳倒是妮翁教的,雖然學會了,但孩子太小,我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到海里去,所以只會帶她去酒店的游泳池。有兩個水稍淺的池子可以讓她撲騰。
“好。”我抱起她,“妮翁也一起去嗎?”
“嗯。”妮翁一口把飲料全都灌了下去。比起海,妮翁還是更喜歡酒店的游泳池,一方面漂亮,一方面更乾淨。“不過防曬霜忘拿了,我還得先回一次房間。”
天氣很熱那是毋庸置疑的,太陽很烈也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幾個星期下來我們都黑了一圈,但即便如此,防曬霜該塗得還是要塗。當然這裡會所是免費提供防曬霜的——每年收一千萬的會員費,免費提供的東西就算把箱子塞滿,都不值這一千萬。
我們剛站起來,忽然惠子急匆匆趕了過來,遞過一個手機。“小姐,老爺電話。”
作者:賑早見琥珀主
“咳咳。”我很嚴肅的清了清嗓子,咬字清楚口齒伶俐的說道,“那麼我們就此別過吧。”
這已經是第5次申明瞭,但是對方顯然聽不懂我的嚴詞拒絕。
“呵呵呵呵。”她故作天真的很無恥的咧嘴大笑。
“對不起,和旅團無關的人員真的不能一起走的。”她只會笑,反而讓我有點為難,“真的要就此分別了。”
她還是開懷大笑,甚至親暱地伸出手來抓住我從剛才就擺在桌子上不停敲打的手指。
這種厚臉皮的女人到底是哪裡跑出來的,完全就沒辦法溝通。我幾欲抓狂了,實際上也早就被人側目了。
“這位先生,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