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自然會說。”
那女子道:“好一張巧嘴。”說著取出一塊令牌來放在桌上道:“你可識得此物?”西門慶轉身看了那令牌一眼,跟著大驚失色,急忙站起身道:“這是蔡太師府上信物,娘子如何得來?”
那女子道:“我便是姓蔡,行三,家父姓蔡諱個攸字。”此言一出,西門慶更是心驚,急忙拜下道:“原來娘子是蔡太師嫡親孫女,小可真是有眼無珠了。”
那女子道:“此趟到京東東路來,我本是打算遊山玩水一番,只是門外那兩位府內虞侯,奉我父親均旨護送我外出遊玩,順道採辦藥材。適才教大官人與歐虞侯商議採辦藥材之事,便是這個緣由,此趟事乃是歐虞侯他的公事,我本不想管的。”
西門慶聞言道:“原來如此,是小人莽撞了。”那女子道:“也無妨,我蔡家子女個個都要通曉這些事,與大官人做趟買賣,權當歷練吧。”
當下她不慌不忙的又取出一紙公文又道:“只因我蔡家雖在京東西路囤積藥材,但東路上卻還有藥材流出,因此也要將東路藥材一併收購囤積。本來到了此地後,便要將此公文送到縣裡去,只因看今日縣衙裡慶賀什麼打虎英雄,人多眼雜,因此想待明日再去。既然現下大官人在此,左近藥材又皆在你手,便也就不必驚動縣裡,你看了公文後,自與我採辦藥材了便了。”
西門慶接過那公文看了,上面果然是蔡氏字型,一應印信籤文俱全,只是西門慶也不識得真假,只能先看在眼裡記下。看完後恭恭敬敬將公文奉還,口中道:“但要多少藥材請娘子開具單來,小可自吩咐各處準備。”
那女子道:“大官人聽好了,我蔡家也不白要你的,一應藥材單據開了來後,採辦齊備,我自會與你一張籤條,上有我父親印信,待得藥材運到東京後,便算還你的藥材錢。”
西門慶慌忙道:“怎敢要太師算錢?一發都算小可孝敬太師門下的便是了。”那女子卻道:“我蔡家也不是仗勢欺人的,但該給你的利錢,自會算與你來,孝敬歸孝敬,買賣歸買賣。”西門慶連忙稱是,一雙眼只顧盯著那雙玉足看。
當下那女子教歐鵬進來,備下紙筆,便在玉箋上寫下一應索要藥材來,滿滿的寫了數張下來,直送到面前。西門慶只看了一眼,頓時心頭一驚,這上面索要的藥材多達一百餘味,每味少則百餘斤,多則三五百斤,粗略一算,上下一共在三萬餘貫上下,饒是西門慶家財不少,一時間也作聲不得。
那女子看他臉色,輕輕哼了一聲道:“大官人,可是見了索要太多,肉痛了?”西門慶急忙賠笑道:“也不是這話,蔡娘子容稟,只因要的藥材頗多,府中存貨不多,但要備齊時,需費些時日。”
那女子道:“這個無妨,我便在陽穀縣等候些時日便了。”跟著看了看西門慶,口中又道:“這些藥材貨值是多了些,大官人若不放心時,我便與歐虞侯、馬虞侯兩個一併先住到大官人府上如何?”
西門慶聞言大喜,心裡暗想:“有她在府中住下時,便不怕她到時候賴賬。以我的手段,早晚便能勾到手中,到時候成了蔡家孫女婿,便可飛黃騰達,不在話下。”當下喜滋滋的滿口答應道:“蔡娘子能下榻小可草舍,真是蓬蓽生輝,求之不得。”
當下三娘命歐鵬、馬麟兩個僱了頂轎子,西門慶自到樓下等候,少時轎子到來,只見三娘換了身通體純白的狐裘在身,款款下到樓來時,只見一陣風吹過,面紗撩起一角,露出那一點檀口來。西門慶看了頓時酥了全身,只見:櫻桃小口兒,橫秋水雙眸。若不是昨夜晴開新月皎,怎能得今朝腸斷小梁州。芳芬綽約蕙蘭儔,香飄雅麗芙蓉袖,兩下里心猿都被月引花鉤。
歐虞侯、馬虞侯兩個請蔡娘子上了轎子,西門慶當前引路,便一起望西門慶府上而去。
第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