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商談如此大買賣時,正主兒連面都不肯賜見,教人如何放心得下?”
說了之後,屋內毫無動靜,歐鵬皺眉道:“西門大官人,莫說是萬貫大生意,便是十萬貫大買賣,我家主人已經教我來商談,我便做得了主。”兩個說話時,驚動了一旁的馬麟,引了數名鐵衛也出得屋來,幾個站在西門慶面前,只見這幾個護院的都一般的孔武有力,威風凜凜,到教西門慶一陣心虛。
但西門慶也不死心,眼珠一轉又高聲道:“這位歐掌櫃,看你不似個識得藥材之人,須知藥材優劣辨識繁雜,我與你商談,你可識得藥材否?”
歐鵬與馬麟兩個聞言對望一眼,歐鵬道:“我等自會請牙人驗看。”話音才落,屋內那女子又嬌聲道:“且慢,讓西門大官人進來說話。”
西門慶聞言心下暗喜,總算還是勾得這小娘子見面,他自信以他的容貌與手段,只消能坐下說話時,早晚定能教這小娘子投懷送抱。歐鵬無奈只得引西門慶進屋,西門慶整整衣冠,將那摺扇輕搖,故作瀟灑,邁步跟著歐鵬進屋。
進到屋內,果然見到一位著湖水綠衣裙的女子背身坐在桌邊,這套衣裙正是適才街邊所見,西門慶大喜,不待歐鵬引見,上前一拜道:“小可陽穀縣西門慶見過小娘子。”歐鵬惱他輕浮無狀,正待呵斥,那女子卻道:“歐掌櫃,你且回屋去吧,我自與西門大官人說話。”歐鵬忍口氣,只得先退出屋去,但卻不肯走遠,只教一眾鐵衛回屋,自與馬麟兩個一左一右便守在門口。
那女子轉過身來時,西門慶微感失望,只因那女子面上戴了一塊絲巾,將面容遮住,只露出一雙美目來,但就只是那一雙美目流盼四顧之下,也教西門慶酥了半邊身子。
那女子也不起身,指著桌對面一張杌子道:“西門大官人請坐下說話。”西門慶急忙一併摺扇,拱手謝了,撩起袍角坐了,一雙眼只顧看那女子身姿來。
那女子秀眉微蹙,微微慍道:“大官人,請勿亂看。”西門慶輕咳一聲道:“只因娘子身姿曼妙,因此唐突多看兩眼,小可不看便是了。”當下果然側過身去,不再看她。
那女子道:“聽聞西門大官人經營藥材,左近州縣藥材皆在大官人掌握?”西門慶道:“正是如此,陽穀、清河等幾個州縣藥農,藥販,最後皆要把藥材將來賣與我,因此說皆在我掌握。”
那女子微微驚呼一聲道:“想不到大官人有如此手段,卻不知是如何辦到?”西門慶聞言,心下甚是得意,暗想終究教你正眼看我了,當下道:“也並非難事,左近州縣府衙官員胥吏都與我交好,因此能拘得左近州縣藥農、藥販都將藥材賣與我,但有哪個不賣時,他那些藥材也就爛在家裡,別想賣了!”
那女子哦了一聲道:“那不知大官人可曾聽聞京東西路一帶藥商囤積藥材之事?”西門慶道:“略有耳聞。”那女子道:“那大官人可知原由?”西門慶道:“娘子卻是來考校我來,此事卻是當朝蔡太師的均旨,只因近日東京等地藥價低劣,蔡太師門下有不少藥材生意,因此下了均旨,教左近藥商一起囤積,以緩藥價。”
那女子輕輕一笑,又如翠鳥啼轉,西門慶心頭又是一熱,低頭只見那女子一雙玉足便在桌角,那雙玉足卻不曾穿鞋,只套了輕薄絲綿白襪子來,端的是小巧玉致,忍不住吞了口饞涎。
那女子卻不知自己一雙玉足又著了這淫賊之眼,笑了笑只道:“大官人說的倒是好聽,也是往太師面上貼金。其實東京藥價何時曾低過?只是聽聞去歲太師女婿梁中書大人奉與太師的生辰綱被人劫了,想來也只是太師想門下藥局多賺些錢財,因此囤積居奇罷了。”
西門慶乾笑兩聲道:“還是娘子聰慧,一眼便看出真相來。”那女子又笑道:“進屋許久,你都不曾問我是何方人氏。”西門慶道:“娘子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