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惱羞成怒,扭身撩開窗布,衝外頭大罵,但罵聲隨即便被那群小崽子的高喊聲蓋過。
“柱子哥!祝你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洞房花燭!鸞鳳和鳴!”
“柱子哥!祝你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洞房花燭!鸞鳳和鳴!”一連又喊兩遍。
而後,便見閻家三兄弟上前一步,各自從腰間抽出兩條紅布,動作整齊劃一的左右來回一擺。
眾熊孩子立馬群魔亂舞的扭屁股晃腰,臉上洋溢著喜氣洋洋的笑容,齊聲引吭高歌:
“太陽出來我爬上坡——”
“爬到了山頂我想唱歌——”
“歌聲飄給我妹妹聽啊——”
“聽到我歌聲她笑呵呵——”
一看舞動的紅布條,一聽歡快的曲調,傻柱嘴角又不聽使喚的抽抽,氣急上頭,抄起手邊的搪瓷缸子便從窗戶砸了出去,“小王八蛋,閉嘴,都他媽給老子閉嘴!”
“哐——”缸子砸到閻老二腿上。
閻老二毫不含糊,邊唱著邊扭著邊上前一腳將其踢開,節奏愣是一點兒不帶亂的。
“抱一抱,那個抱一抱——”
“抱著那個月亮它笑彎了腰——”
“抱一抱,那個抱一抱——”
“抱著我的妹妹呀上花轎——”
唱到這句,領舞三兄弟還卡了個點,左邊三下,右邊三下的揮著紅布,接著,從頭再唱一遍,“太陽出來我爬山坡——”
許是這歌調子太喜慶,又朗朗上口,一輪下來,已經有吃瓜鄰居忍不住跟著拍手點腳,打起了拍子。
似乎是想起了被《好日子》支配的恐懼,賈張氏也停下了手,二英子趁機拔腿就跑。
沒跑兩步,迎頭撞上了下班回來的許大茂。
“呦,這不傻…傻柱媳婦兒麼?”許大茂一進門,聽見院裡又唱又鬧的,就知道又有好戲看了。
於是身子一側,順勢將人擋住,“咋了?你跑啥?你男人欺負你了?”
二英子讓嚇到了,縮瑟著不敢抬頭。
“賈大媽打柱子哥媳婦,柱子哥也不說管管。”陸寒江揣著雙手,瞧見易忠海也進了中院,趕緊一臉義正言辭的告狀,“一大爺,您可回了,您看看,新媳婦兒剛來兩天就捱打,這也太不利於團結了!”
易忠海現在是,下班的心情比下葬都沉重,每天進院大門前,都要做好心理建設,再深吸一口氣,就怕再起么蛾子。
可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看著院裡烏泱泱的人,這老壁燈瞬間腦袋“嗡”的一聲,腳下一晃。
“一大爺?一大爺您怎麼了?”陸寒江關切的想上手去扶。
“不礙事,不礙事。”易中海擺擺手。
陸寒江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那您快去管管賈大媽吧,我是不敢說她!我怕她拿眼刀子飛我!”
說著,還把腦袋杵到易中海臉前,學著老虔婆那樣翻白眼。
易中海:“…”
易中海心裡大罵這沒安好心的小王八羔子,院裡都吵吵翻天了,他還故意擱這瞎扯淡。
卻在這時,只聽“砰”的一聲響。
正房屋門被推開,傻柱拎著條板凳腿,一瘸一拐連蹦帶跳的衝出來,二話不說,朝著閻家三兄弟掄去。
“柱子!”易中海厲喝一聲。
還沒來及制止,兄弟仨舞著紅布,撒丫子便跑。
“嗖——”傻柱惱紅了眼,卯足勁又一棍子揮出。
一群熊孩子一鬨而散。
邊滿院子亂躥,邊笑嘻嘻的唱個沒完,“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著我的妹妹呀上——花——轎——”
混亂中,不知是誰暗搓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