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嘔吐的感覺。
明明噁心的要死,但現在卻連吐的慾望都被恐懼所壓抑。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來啊!我們用血和肉所組成的城堡將永遠不會被敵人攻破!即使敵人屠殺我們,我們也會再次站起來捍衛我們的榮耀!我們是永恆不敗的英雄!”
原本,在典禮儀式上所演唱的這首歌,會給人帶來一股悲壯和豪邁的感覺。
可是現在,這歌聲卻讓人不由得有些戰慄。
白痴看了一眼舞臺邊緣,他縱身跳到舞臺和觀眾席中間的樂隊槽,看到裡面的留聲機之後,隨手將其關掉。
這一剎那,剛才還熱熱鬧鬧的音樂廳立刻再次變回安靜。
安靜……甚至,靜得有些可怕。
“屠殺之人這是屠殺之人!這一定是屠殺之人!一定是!!!”
那個眼鏡男的身體顫抖著,他在舞臺的面前跪了下來,雙手捂著臉面容因為驚恐而顯得有些扭曲。
“先是黑暗之人然後就是屠殺之人!我們我們所有人都要被殺掉了都要被殺掉了!不要!不要殺我!我我不參加這次的尋寶了,求求你們讓我離開!求求你們!”
眼鏡男的瞳孔有些渙散。看得出來,他的精神已經到達崩潰的邊緣。
其實,何嘗只有他一個人?
在這座完全沒有其他人的風吹沙裡,除了長久以來已經習慣孤獨的白痴,和經常和白痴在一起的麵包之外,其他人何嘗沒有感受到這種孤獨?
周圍沒有任何人,這種彷彿被丟到沙漠中央的感覺,其恐怖的程度,可能壓根就不比眼前的血腥來的更輕鬆。
“哦,我可憐的孩子。不要怕,不要怕。”
那個佝僂的老人顫顫巍巍地走上來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眼鏡男的肩膀。在眼鏡男抬起頭之後,這個佝僂的老人眯著眼,露出一個笑容。
“你不要害怕,如果稱覺得我這個老頭子還可以信賴的話,那麼有什麼困難就和我來說說吧。”
老人那慈祥的容貌,讓眼鏡男似乎在荒漠中尋找到了一個綠洲一般。他原本扭曲的容貌立刻在這一瞬間恢復。眼睛裡,更是溢位淚水,連連點頭。
“嗯!老人家……謝謝……謝謝…”
星璃看著這裡的一切,沉默著。在又一次的看了一眼化妝女那殘破的身軀之後,她緩步走上舞臺,伸出手,拉了一下舞臺邊緣的拉繩。
嘩啦啦啦啦巨大的幕布落下,將裡面那些懸掛著的屍塊遮擋,給予了那個慘死的女人,最後的尊嚴。
半小時後,所有人整理了一下心情,在音樂廳旁邊的一間咖啡廳內就坐。
小美人依舊拉著星璃,白痴和麵包一組。然後,那邊的眼鏡男和佝僂老人也是坐在一起之外,其他人都是單獨一個座位,似乎都不想和別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沒有人說話。
或者說,沒有人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話題來說話。
白痴只是看著眼前的麵包,麵包也看著白痴。兩個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但,這種沉默,也終於算是迎來了終點。那個冷酷男擦著雙手走進了咖啡廳。他隨手在那邊的吧檯取過一把咖啡豆,放在咖啡機內煮成一杯咖啡。端起咖啡,他一邊哆嗦著,一邊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喂,你的手,剛才摸過摸過‘她’吧?”
小美人皺著眉頭,看著冷酷男這樣一口一口喝著咖啡的樣子。
“現在,你還真喝的下去?”
冷酷男別了小美人一眼,說道:“職業關係,習慣了。”
喝完咖啡,他放下杯子,開始旁若無人地說了起來:“死亡時間大概是今天凌晨一點到兩點左右。死因是大出血。至於具體的細節嘛,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