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母親讓父親承認了蓉兒的存在,給了她應有的名份。之後,母親便去世了。”郝誠看著蘇俞忐忑神色,微微笑了:“不要這樣緊張,我都說了,只是些陳年往事。”
蘇俞鬆了口氣,湊近一步,仔細地打量著郝誠,嘴裡不住“嘖”嘆出聲。
郝誠眼裡帶了點兒戒備,不知蘇俞又要耍什麼花招:“你想說什麼?”
蘇俞眨眼一笑:“從一個沉默寡言的小姑娘,變成如今這種活潑性子,可見你這個哥哥是何等毫無原則地嬌寵著你的妹妹。”
郝誠大笑:“很對!蓉兒如今這一副無法無天的性子,我確然應負全責。”
蘇俞笑著嘆氣:“所以我說有你這樣的哥哥,蓉兒很幸福。”
郝誠移開視線,不動聲色道:“遲公子看起來對你也很好。昨夜乍見他時,他看我的目光倒像是要將我吃了一般。”
蘇俞笑了笑:“他對身邊的人都很不錯。”她很高興終於引到了她一直想提起的話題,這才是她今晚同郝誠出來的真正目的:“郝公子,關於昨夜之事,你可不可以……就當它沒有發生過?”
郝誠微訝:“什麼意思?”
“今日下午沈小姐都跟我解釋清楚了,這其中實在是誤會一場。郝公子,昨夜之事,其實根本就是我連累了你,請你萬勿遷怒於沈小姐與秦少莊主他們。”蘇俞不能想象,如果郝誠當真動怒,武威山莊前途會是怎樣。
郝誠靜靜看著蘇俞,她臉上帶著一絲恬靜淡然的微笑,彷彿與昨夜抱著他痛哭的女子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郝誠臉上笑意漸收:“下迷藥、縛雙手、關暗室,我生平從未受過此般對待。”郝誠鳳眸一凜,雙手負於身後,周身頓生出一股逼人氣勢:“若我實在生氣,又怎樣?”
蘇俞臉上笑意僵住,眼露膽怯之色:“那……你罰我好了……”
郝誠腳下未動,上身往前微探,俯頭逼視著蘇俞:“罰你?那麼你來說說看,我該怎樣罰你?”
“就罰我……”蘇俞瑟縮著後退一步,鼓起勇氣道:“罰我吃連根掐起的小芨菜!”
郝誠一愣,大笑出聲:“膽大的丫頭!”敢與板著臉的他開玩笑的,蘇俞是第一人。
蘇俞忍不住跟著笑了:“我的膽子一點兒也不大,我不過是能辨識清楚真正的善意罷了。”
郝誠含笑點頭:“你很聰明。”
蘇俞有點不好意思:“我哪裡聰明,以往……總有人說我笨。”她指著湖中一艘小船道:“比如說,我從前想要學划船,結果學了半天,不管我怎樣劃,船都只在湖心打轉。”
郝誠眼中忽閃過一絲促狹笑意:“是麼?我且要看看是怎樣個打轉法。”不待蘇俞反應過來,郝誠猛地伸手扣住蘇俞的腰,攬著她縱身一躍,轉眼間兩人便落在了一艘小船之上。
蘇俞驚魂未定,死死拽住郝誠的胳膊,費力地平衡著身軀:“郝公子,你你你別開玩笑,我真的不會划船!”
郝誠失笑:“你只需好好坐著,看我的。”
蘇俞心裡留著上次落水的陰影,坐在船上一動也不敢動。郝誠輕揮船槳,小船緩緩往湖心移去,船身平穩得連些許的顫動都未有過。
蘇俞慢慢放下心來,有些驚訝地看著郝誠:“你竟會划船!”
“這樣很奇怪嗎?我很小的時候就會划船了。”郝誠放下船槳,任小船在湖面上漂動:“幼時我整日被夫子逼著唸書,有時累極了,我就偷溜到學堂後面的一處荷花池那裡,撐著小船劃至荷葉中間,躲在那裡美美地睡上一覺。荷葉又高又密,保管誰也找不到我,百試不爽!”郝誠笑得十分得意。
蘇俞雙眼大睜,不敢相信這些話是自郝誠嘴裡吐出。
郝誠笑看著她:“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