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想要將人擁在懷中,卻怎麼都觸碰不到他,只能看著他哭到快要昏厥,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對不起。
他哭了多久,納蘭鏡聞便在他身邊陪了他多久,從白天到黑夜,他從放聲大哭到小聲啜泣,到啞了嗓子再也哭不出來,只能抱著畫像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眼神呆滯,淚已風乾,像是靈魂被抽走,只剩下一副空殼。
就在納蘭鏡聞以為他會在這呆坐整晚時,他突然站了起來,或許是坐了太久 ,腿已僵硬,差點跌落在地,她伸手想要扶住他,手卻從他身體裡穿過。
柳悽山穩住身形,抱著畫小心翼翼放在盒子裡,護在懷中,踉蹌出了房門。
納蘭鏡聞擔心他出什麼事,也跟了上去。
她看著他在中年女人面前跪下,聲聲悽楚。
“悽山願嫁給鏡聞為側夫,求您成全。”
“不行!”
納蘭鏡聞瞳孔驟縮,擋在柳悽山身前,想要拉住他,將他拉起來。
“不行,悽山!”
可是無論她怎麼喊,柳悽山都聽不見,眸光堅定。
中年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神色莫名。
“你可想好了?若是嫁給聞兒為側夫,此生都要為她守寡,耐住寂寞孤獨。”
柳悽山唇角卻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像是懷念起什麼美好的過往,眸色愈發堅定。
“願意。”
只要能嫁給她,只要能成為她的夫,哪怕前面是萬劫不復的深淵,也在所不惜。
納蘭鏡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嫁給一具屍體,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
他怎麼那麼傻?
為什麼總是不替自己考慮?
以前是,現在也是。
她看著柳悽山獨自出發,前往棲梧山,原本約定的是二人一同前往,她卻沒能赴約,獨留他一人。
悽梧山山頂種著一棵高大挺拔梧桐樹,落葉簌簌落下,旋轉飄落。
他站在樹下仰望著有些光禿的枝椏,穿著青衣,自從那日後,他便日復一日地穿著青衣,像是有什麼執念似的。
他手中抱著盒子,一隻手撫上梧桐的樹身,輕聲呢喃,眼中藏著無盡的眷戀。
“同生同死,永不分離……”
“願作深山木,枝枝連理生……”
柳悽山唇角勾起,笑得溫柔,納蘭鏡聞卻覺得刺眼極了,她發現如今的柳悽山,不論是神態還是一舉一動,都與她像極了,就好像……
另一個模子復刻出來的她一般。
“阿聞,我來赴約了……”
她默默為他做了如此多,到死也沒想過告訴他,可是正因如此,他才這般痛苦。
:()穿越女尊:美男追著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