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道:「有什麼發現?」
侯大利擺了擺手,沒有抬頭。
6、嫌疑人的口供
丁勇不知道眼前的「神探」在看什麼,慢慢緊張起來,身體不安地扭來扭去。十多分鐘後,侯大利終於抬起頭,指著屍體上的傷口道:「腹部三個傷口形狀差不多,傷口與脊柱呈二十度左右的銳角,銳角開口向下,刀傷上寬下窄,李友青應該是右手握單刃刀,從下往上,捅在吳煜腹部,連續三刀,位置接近,說明出刀非常快,吳煜來不及躲閃。胸口這一刀的形狀與前面三刀明顯不一樣,傷口與脊柱有大約四十度的銳角,銳角開口向上,傷口右寬左窄,這說明捅這一刀時,吳煜和李友青的身體位置發生了明顯變化。」
李主任插話道:「這是同一把刀形成的傷口,從皮瓣上的創傷特徵可以得出這個結論。前三刀應該在前,吳煜受傷以後,體力不支,有可能跌跌撞撞,身體重心降低,李友青順勢刺出了致命一刀。」
丁勇趕緊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這種說法有道理,能夠成立。」侯大利目光下滑,注意到吳煜左手腕的痕跡,緊鎖眉頭,道,「手腕有明顯表痕,這是什麼原因?吳煜不會戴太差的表,質量上乘的手錶不會明顯擠壓腕部面板。」
丁勇原本不想提及此節,到了此時,便準備將滕鵬飛的觀點丟擲來。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李主任道:「如果死亡之後立刻就拿走手錶,面板彈性還沒有消失,不會有這種痕跡。形成屍僵後,再拿走手錶,才有可能有如此明顯的表痕,說明不是死亡當時取走的手錶。」
李主任又指著屍體脖子右邊的痕跡,道:「這個痕跡是單手扼脖子形成的虎口扼痕。頸部是法醫學屍體解剖的重點部位,丁勇,屍檢報告中為什麼沒有頸部傷痕?」
丁勇內心深處很是崩潰,心道:「分明是很簡單的一次解剖,怎麼這麼多人來挑剔?借調人員真沒人權。」他解釋道:「死者和兇手一直在扭打,這應該是扭打過程中形成的痕跡。」
李主任下意識皺眉,又問道:「兇手多高?」
侯大利道:「一米七五,比較單薄。」
「吳煜至少一米八二。」李主任看了看侯大利,道,「就是我們兩人的身高差距。吳煜強壯,兇手單薄,也和我們兩人差不多。我來卡卡你的脖子。」
李主任單手扼住侯大利的脖子,剛剛用力,就被侯大利輕易擺脫。試了兩三次後,李主任得出結論:「要形成這種虎口扼痕,得用力氣。只能是吳煜被捅了三刀,流血不止,喪失體力以後,李友青才能做到。」
檢視了屍體,聽了李主任解釋,侯大利心中有了明確想法:錢包和手機等問題要抽調力量偵查,否則案件會有重大缺陷;至於胸口那一刀與腹部三刀存在差異的原因,必須先做偵查實驗,再提審李友青和肖霄,根據情況再做結論。
從殯儀館出來,李主任和丁勇回了刑警新樓,侯大利順道去看望受傷的樊勇。
樊勇已經從江州市第一人民醫院出來,在家裡養傷。他從醫院回到家裡,天天看電視、睡覺,百無聊賴,見到侯大利,很是高興,推出一塊白板,寫道:「歡迎。」
侯大利問道:「恢復得怎麼樣?」
從廚房走出來一個胖胖的婦女,招呼道:「小侯,快坐。」她削了蘋果,又道,「你物件怎麼沒來?小田可俊了,你這個大老爺們可要好好對別人。」
田甜犧牲之事,樊勇不敢給老太太提起,否則老太太會擔驚受怕。他連忙敲了敲白板,在白板上寫道:「泡杯茶。」
在樊勇媽媽泡茶之時,侯大利道:「老太太見過田甜嗎?我怎麼沒有印象?」
「在刑警老樓見過。我媽見到田甜,還一個勁問我田甜有沒有物件。我媽見到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