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一下、兩下、三下,還是四下、五下?仔細回想,想好了再回答。」
李友青仔細回想了當時的情景,道:「他卡住我脖子,把我壓在地上,我掙脫以後,就摸出刀,捅了他,兩下還是三下,我記不清楚了。」
侯大利問:「捅在什麼部位?」
「我從地上爬起來,用刀捅了他。我記得是捅在肚子上。吳煜挨刀以後,還踢了我,然後捂著肚子,蹲在公路邊。我嚇壞了,就帶著肖霄跑了。」
侯大利走到李友青面前,給了他一支簽字筆,道:「你當時是如何握刀的?」
李友青握住簽字筆,小幅度比畫,道:「就這樣往上捅。」
侯大利取回簽字筆,道:「吳煜捂著肚子後,你繼續捅了幾刀?」
「我拿刀捅了人,很害怕,當時只想跑,沒有再捅。」
侯大利又問:「你的刀在哪裡?」
「隨手把刀扔進了樹林。」
「你捅了吳煜,有沒有打電話報警?打120沒有?」
李友青道:「沒有,我帶著肖霄跑了。」
侯大利道:「肖霄知道你帶刀了嗎?你打架的時候,肖霄在做什麼?」
李友青搖頭,道:「肖霄只知道我拍照,不知道我帶刀。我們打架的時候,她在一邊哭。後來她還勸我打120,我沒有同意。」
「你離開的時候,拿走吳煜的手機、手錶和錢包沒有?」
「捅了人,我當時只想趕緊離開那個鬼地方,沒有拿手機、錢包和其他東西。」
侯大利突然又問:「你是不是用力卡住過吳煜的脖子?」
李友青有些茫然,道:「我記不太清了,應該沒有,我打不過吳煜,他又高又壯,我迫不得已才拿刀子捅了他。」
侯大利慢條斯理地問過一遍,並在訊問的時候與以前的訊問記錄一一對照。李友青在離開提訊室時,強調道:「警官,肖霄真不知道我帶了刀。我帶刀不是想殺人,只是想防身,是正當防衛。」
在等待肖霄進入提訊室的時候,滕鵬飛扔了一支煙給侯大利,道:「有什麼新發現?」
侯大利沒有正面回答,道:「問過肖霄以後,我再判斷,現在不好說。」
滕鵬飛道:「賣什麼關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侯大利靠在椅子上,淡淡道:「觀點還不成熟,說出來有可能影響你的判斷。」
滕鵬飛是一個急脾氣,遇到一個不怵自己的慢性子,惡狠狠點了一支煙,獨自抽起來。
2、被扔了兩次的兇器
很快,肖霄被帶進提訊室。
肖霄是個挺漂亮的年輕女子,穿著青灰色看守所服裝,頭髮齊耳,臉色蒼白,楚楚可憐。來到提訊室,她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眼淚一顆顆往下落。
侯大利看了肖霄一眼,低頭翻看卷宗。他表面上冷冰冰的,內心卻著實可憐眼前的女生。肖霄個子嬌小,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這樣一個青春少女經歷了父親破產、被吳煜姦汙、男友殺人等一系列糟心事,這些事情會成為毒藥,慢慢腐蝕這個女孩子的內心,毀掉她的前途。當然,她的前途此刻已經有一半被毀掉了。
肖霄敘述打架過程時,身體發著抖。
「吳煜曾經強迫我在桃樹林裡做那事。那天,吳煜又要野戰。李友青有一個主意,做那事之前,他躲在旁邊錄影,我會大聲說不願意。拿到這段錄影,我們就可以告吳煜強姦。我們也不是真的要告吳煜強姦,就是想透過這個方法拿回以前拍的相片和影片。到了桃樹林,吳煜喝了酒,酒氣很重,他把我按在地上,我大聲喊『不要』。在他脫我衣服的時候,李友青沖了過來。李友青和吳煜從桃樹林開始扭打,一路打到公路邊。吳煜個子大,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