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仍沒能阻止。
黑司曜紅了眼睛,一臉暴風雨前的徵兆,眼神根本不像人類,毫不留情地把她往肩上掂了掂,繼續往樓梯口走。
“我不走,不走!”鍾未昔已經開始哭喊了,喉嚨裡發出悲鳴,“哥哥,哥哥,救我,救昔昔,救昔昔……”
“沒人能救得了你。”今天就算是把她大卸八塊他也要把人帶走!誰擋他誰死!
鍾未昔脆弱的手臂快要被他野蠻的揪攪給擰斷,一陣劇痛,手腳全失了力氣,軟軟的搭在他肩上。
她寄託於能在樓梯道遇到鄰居,進而報警的願望落空。
被丟進車後,她頭撞上車門,人暈了過去。
黑司曜一度整個人被怒火焚燒著,赤紅的目光瞪著前方的路,車子在街道上一路按喇叭一路疾馳。
等開了五分鐘,理智迴歸大腦他漸漸發覺不對勁,踩中的剎車根本沒用,該死的,被人做了手腳。
他儘可能把車往人少的街道開,可前面時不時有行人突然橫直過馬路,起先都有驚無險地避讓開了,到了一條相對來說窄的馬路路口拐衝過來一輛貨車,他急忙打方向盤,先是撞上路上的小攤位,車身橫切擦過圍牆,最後衝向路邊的電線杆。
“砰……”
車子總算停下來,車前的玻璃卻砸個粉碎,他趴在方向盤上醒過來時滿頭滿臉的血。
鍾未昔被一陣水聲弄醒,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正在脫衣服的男人,下意識向後躲,他側過頭,一臉慘烈的血,胸口身上到處都是。
她把小臉埋進手心裡尖叫起來,喉嚨裡壓著更多的噁心,想吐,他又殺人了嗎?
黑司曜幾乎是兇惡地吼出,“別吵!”
回過頭繼續清理傷口,該死的,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做了手腳?
在小城他幾乎沒得罪過道上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佟冠楠,他的身份暴露了嗎?
額頭上腫了兩個大包,鍾未昔咬著唇忍下來,不能哭,昔昔不能說話不算數,說好要堅強的,不能哭。
舉目打量這裡,看樣子是家小賓館,房間小,還沒有她的房間大,他站的位置堵住了門口,她逃不了。
看他清理傷口,好象挺嚴重的,那水盆裡的水呈紅色,看得人胃裡不舒服,她扭過小臉,縮起膝蓋抱住自己,惶恐地盯他的一舉一動。
清理得差不多了,黑司曜才轉頭看她,蒼白的小臉全沁在淚水裡,小嘴裡不正常的咳嗽一聲。
他伸手去碰她的額頭,她驚恐地讓開,向後縮,想著他剛才發生在他身上的可怕事,他一定又殺人了,上次他拿刀砍人就是血噴在臉上的,只是當時不是噴在他臉上,而是她臉上。
她永遠記得那股腥味潑在臉上的感覺,像硫酸燒得人面板好難受。
他不禁蹙眉,冷著聲音,“我要摸你的額頭!”
不,不,不要他殺人的手碰她,鍾未昔恐懼中藏著厭惡,抑制不住咳嗽了兩聲亂了自己的堅持。
他下意識地撥開她虛弱的小手,大手摸上她的額頭,有點燙,再摸小手冷得象冰塊。
倏然,整個心臟擰起來般疼痛,眼前映出那張兩個人親熱的照片,眼中的關切被一抹陰鬱的烏雲蓋過,手指變得僵硬,冷漠間收回。
他的身體裡何嘗不是又冷又熱,冷熱交替,熱是對她的心意,冷是被她的無情所傷害、沸騰的心被凍結,痛苦難當。
他銳利陰沉的瞳眸鎖住她的雙眸,男性軀體刻意抵住她軟綿的身子,將她欺進床鋪裡。
兔子再弱小,對危險總有警覺,“你、你走開!咳咳……”她的聲音說出來象囈語,極小,伴隨著咳嗽聲。
黑司曜扣住她被淚水打溼的小下巴,眯眼看著這淚水漣漣的女孩,想象著她在疼痛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