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又不是開會,鼓什麼掌呀?”
熊雄忙說:“宴會也是會,很重要的會,更重要的會。”
田副廳長繞了一圈,同大家一一握手。他握著李非凡的手,用力拉了幾下,說:“非凡,你小子要聽話啊!”他這話亦威亦慈,似真似假,知情人心裡朗朗明白,懵懂人只看著是玩笑。
李非凡不管是否聽懂了,只得笑嘻嘻地說:“田書記教訓在耳,敢不聽話!”
田副廳長握著吳德滿的手,卻在他肩上拍了一板,說:“德滿,你是個好人,可不要做老好人!”
田副廳長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宴會正式開始。熊雄說:“我們很高興迎來了田廳長及交通廳各位處長。請田廳長給我們說幾句。”
田家永舉了杯,說:“酒桌上不講別的,只講喝酒!縣裡的同志有十幾位,你們每人敬我一杯,我就得喝十幾杯。有來無往非禮也,我再每人回敬一杯,我又是十幾杯。我不是當年的田副書記了。”
熊雄說:“田廳長,我們乾了這杯,您再隨意。我對縣裡同志宣佈兩條,一是凡敬田廳長的,自己先幹;二是有幸得到田廳長回敬的,必須乾杯。”
乾了這杯酒,慢慢的開始互敬。場面很熱鬧,你來我往,乾杯不止。朱芝喝不得幾杯白酒,李濟運小聲囑咐她把著點兒。
熊雄早敬過田副廳長了,他又端了酒杯說:“田廳長,您對家鄉支援特別大,家鄉父老非常感謝。”
田副廳長不忙端杯,他望望熊雄,說:“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還有話說。”
熊雄搖頭而笑,極是佩服的樣子:“領導真是明察秋毫啊!”
田副廳長問:“這條路縣裡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
熊雄說:“我明天正式向廳長彙報,這會兒酒桌上我不談路。”
田副廳長笑道:“你同交通廳長不談路談什麼?”
熊雄說:“我想談人。”
“談人?你是想讓我們派幹部來縣裡掛職?”田副廳長又笑了起來,“熊雄呀,狡猾狡猾的!我們派幹部到縣裡掛職,等於是又出力,又出錢!”
熊雄說:“報告田廳長,我是想派人到您廳裡去掛職,上掛!”
田副廳長眼睛頓時放亮:“是嗎?要去,就去你們班子裡最年輕的!”
“誰最年輕?”熊雄望望大家,“李主任和朱部長。”
李濟運說:“熊書記,你官比我大,年紀比我小。”
熊雄笑道:“我去掛職,你來當書記?”
李濟運自嘲:“在座的都去掛職,也輪不到我當書記。”
熊雄望著李濟運說:“李主任,你快快起來敬酒呀!”
李濟運笑笑,說:“我第一輪敬過了,第二輪還沒到我這兒來。我在官場沒學到什麼,就學會了誰大誰小。”
熊雄卻使勁慫恿,說:“田廳長點名要你去廳裡掛職,你還坐著不動?”
李濟運忙站起來,雙手舉了杯子,恭敬地望著田副廳長,說:“感謝田廳長栽培!”
李濟運還沒弄清這事是好是壞,全桌的同事都朝他舉杯,祝賀他到省裡去工作。李濟運面色放光,不管誰敬的酒他都乾杯見底。他臉色好看只因喝了酒,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快。派一個縣委常委去省裡掛職,又不是上街買一把小菜,怎麼事先不通氣呢?他不知道這是熊雄即興發揮,還是早就想好了的。
李濟運喝完了所有人敬的酒,說:“我不是為自己掛職喝酒,我沒有理由也要敬田廳長。田廳長一直在栽培我。大家同我碰杯我都喝了,也不是因為掛職這個理由,只是因為我今天特別高興。為什麼高興?我是看到田廳長酒量不減當年,身體還很棒!”
田副廳長聽了這話,自然很是受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