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及至將一張鎮妖符握在手裡了,他正要將紙符向前揮去,哪知腳下忽然一軟,他身不由己的向旁栽了一下。攥著紙符低頭一看,他只見地面雖然也有土有草,但土是浮土,草也全是沒了根的。浮土之下冰涼泥濘,竟彷彿是一片沼澤。
九嶷稍稍的有一點慌,心想這要是沼澤可就糟了糕,哪知在下一秒,他抽抽鼻子,忽然又聞到了一股子惡臭之氣。
“這不會是??”九嶷狐疑恐慌的想:“糞坑吧?”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九嶷已經向下沉到了腰間。他慌里慌張的伸手四處亂摸亂抓,忽然薅住了一把野花,他拽了拽,發現這野花倒是紮根在地的,便小心翼翼的運了力,想要薅著花莖往坑邊挪。哪知就在此刻,四腳蛇一溜黃煙的飛爬而來,且爬且張著大嘴叫道:“九嶷!不要丟下我,我來啦!”
“啪”的一聲,四腳蛇一躍而起衝向九嶷,肚皮正貼上了九嶷的面孔。而九嶷冷不防的受了襲擊,當即向後一仰,一聲不響的沉下去了。
這天傍晚,皓月重新出現在了吳旅長面前,並且還給吳旅長帶來了一身男裝。
吳旅長這一天一直躲在縣內的一家旅店裡,如今見皓月回來了,十分欣喜;皓月一邊讓他換衣服,一邊冷靜的說道:“吳旅長,從此你不必怕了,那個害人的妖僧,已經被我已經用人間最殘酷的刑罰處治掉了。”
吳旅長光著膀子站在地上,本來是在系褲腰帶,聽聞此言,立時來了精神:“你把他宰啦?”
皓月一皺眉頭,隨即擺了擺手:“我只是偶然發現了一處陷阱……算了算了,想一想都很噁心,你不要問了。”
吳旅長披上小褂,親親熱熱的又問:“活神仙,你接下來要往哪兒去呀?”
皓月思索著答道:“我麼,無非是雲遊四方罷了。”
吳旅長聽聞此言,當即一拍他的白巴掌:“哎呀,那可太好了!既然你去哪兒都行,不如跟我一起往北京去!京城畢竟是京城,人多,恐怕妖也多,正好讓你大顯身手哇!對不對?”
皓月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那倒也不是不可以,吳旅長??”
吳旅長這一陣子沒少吃苦,如今到了皓月身邊,感覺很有安全感。聽了皓月的話,他高興得立刻走了過來笑道:“什麼吳旅長,我早不是旅長了。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往後就叫我一聲秀齋吧!”
說完這話,他又對著皓月的肩膀打了一下:“活神仙,你有沒有錢?有的話就拿出來點兒,今天你我二人成為同路的朋友,是值得紀念的,我要請你吃頓飯!哈哈哈,你可不要對我客氣喲!”
皓月瞟了吳旅長一眼,心中忽然有些後悔,認為自己方才不應該輕易的點頭。
第十六章
吳秀齋旅長和皓月結伴上了路。
吳秀齋依然沒有摸清皓月的底細,東拉西扯的想要套出他的實話,也不成功。皓月是沉默而端莊的,吃不多吃,睡不多睡,並且喜歡在午夜時分起床打坐。吳秀齋總懷疑他是在吸取日精月華,然而又不好明問,怕問得急了,會把皓月問跑。皓月一跑,他失去了經濟上的支柱,就只好真的討飯進京城了。
這一日的傍晚時分,吳秀齋提著一隻嶄新烏黑的大皮箱,跟著皓月上了火車。這一趟列車是要開往北京的,兩人一路的盤纏則是由皓月一人承擔。上車之後,皓月一馬當先的開了路,一直走進了列車尾部的包廂之中。包廂內部十分狹窄,兩張小床相對著靠了板壁,中間只容得下一張小小的桌子。皓月走到床邊,自顧自的轉身坐了下來。
心事重重的扭頭望向車窗,他坐得腰背挺直,一身新穿的灰色西裝板正利落、一塵不染。如此坐了片刻,他忽然把手伸進褲兜裡,摸出了一面巴掌大的小圓鏡。對著鏡子照了照,他順勢抬手正了正自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