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ldo;我要找樸一凡。&rdo;我用中文說。
&ldo;我也在找他。&rdo;他說。
我點點頭,待呼吸平靜下來就找了張椅子坐下。非常巧,當我坐定時,我忽然發現對面的牆壁上正好掛著那幅《空山雨後》。它那安祥、寧靜,似乎早已看透紅塵。它肯定是穿越時空到達的,我想。但我真的不明白,它在時空之間的穿越為什麼就那麼舉重若輕?
為了打破陌生人之間的尷尬,我開始和中年人聊了起來。透過談話,我知道他是一個畫商,這一回他來的目的就是要買這幅《空山雨後》。可能是因為時差問題,聊著聊著我竟然睡著了。等我睡醒之後,我看到那個中年人正拿著一隻放大鏡站在畫前仔細地鑽研著。
咦,這個情景我見過,我想。對了,是在國內,在飯店裡,那個老者不就是這種專心致志的樣子嗎?於是我如同往常一樣說:&ldo;真的,這畫肯定是真的。&rdo;中年人回過頭,老道地搖搖頭說,&ldo;不可掉以輕心,現在假畫太多。&rdo;
接下來,我和中年人又坐下來等,我們一等就是六個鐘頭。我們把該聊的全都聊完,
冰箱裡的東西也全都吃完,傍晚六點,中年人看看錶,沉著地說:&ldo;朋友,我還有事,我改日再來,看來樸先生忘掉約會了。&rdo;
&ldo;你常常這麼等他嗎?&rdo;我問。
&ldo;是的。樸先生總是忘掉約會,但他給我的畫全是價值連城。&rdo;
中年人走後不久,我也只好走了,因為一個人坐在屋子裡實在沒意思。我細心地帶上門,走出公寓。已經是晚上,天開始下起小雨。多佛爾的街道上寧靜而空蕩,一種歐洲的味道散佈在帶雨的空氣中。我掏出那隻海螺,背著旅行袋一邊走一邊吹了起來,那沉沉的憂鬱的聲音在靜謐中傳向遠方,路上幾個行人回過頭微笑地看著我。海螺聲中,我的心中忽然湧起一種傷感,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這一回我是見不到樸一凡了,他不是在躲別人,而是在躲我,他一定不願意我見到他那種已經忘懷一切的樣子,所以他在我到達的前一刻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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