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蓋到上面,不歇氣地開始哭。“我恨死你了,許橈陽,我讓你管不住自己的褲帶,我讓你玩女人像穿衣服。”她嚎啕哭了一會兒,用拳頭捶了一會兒,枕頭底下的人一直一動沒動。
她坐了起來,抹了抹眼淚,移開枕頭,看見許橈陽皺著眉頭瞅著她。眼睛紅紅的,表情怪怪的,“怎樣?”她大聲問。他伸出胳膊去摸她的頭,啞聲說:“你說的,無論你多麼怨恨我,在我最冷的時候,你都會來暖我。可兒,”他搖搖頭,表情複雜地,“我不騙你,我現在真的很冷,我活了快三十年了,第一次感覺到冷。我害怕,從來沒有過的害怕。”
她愣愣地瞅著他,剛剛止住的眼淚瞬間又崩臺了。她在那坐了一會兒,看了他一會兒,堅持了一會兒,硬了心腸一會兒,終於,身子一軟,對著他的身體撲過來,嗚咽著泣不成聲地抱住了他。
春節一過,華泰就算上了正式軌道,許橈陽這邊開始忙了。可兒那邊偷著去見了兩份工,等到錄用通知送過來了,卻都被許橈陽一一擋了回去。“不要去工作,你還是把你的功課完成,趕快畢業吧!不要到別處去工作了。你畢業了,就到華泰來。”他說的乾脆,肯定,理所當然,連半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可兒拗不過他,想著那兩份工,似乎也沒多大的發展。學歷永遠是任何一個工作的敲門磚,沒有學歷,你就永遠別指望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你最好到我二哥那去,給他做秘書,既可以天天見面,又可以分分鐘盯著他,以防他偷腥。”林雪給她的建議被她駁斥過去了。“二十四小時,兩個人都在一起,他說不準很快就看我煩了呢!何況,”她嘟囔了一句,用勺子挑著細瓷碗裡的魚翅,眼神發空地看了半晌,又嘰咕了一句:“他想偷腥,我看得住麼?”
兩個人坐在東直門的一家粵菜飯店裡吃海鮮。剛近傍晚時分,店裡的客人並不多,兩人臨著視窗坐著。這裡的燕鮑翅很有名氣,林雪吃的津津有味,可兒卻吃的心不在焉的。“我二哥現在已經不錯了,”林雪用鉗子剔蟹腳,邊剔邊挑著眼皮撩著她。“連我都不認識了,你知足吧!許明如果有二哥對你一半好,我早就撲過去嫁給他了。”
可兒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許橈陽這種人,是你不瞭解,還是我不瞭解?他現在天天一副如履薄冰的樣子,陪著說好話,其實心裡不怎麼想打人呢?”林雪吃吃笑。“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我看我二哥對你討好的模樣,都想掐一下自己,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呢!你說,他是真轉性了,還是忍著呢!”
可兒扁了扁嘴,想繼續板著臉,想起了什麼,忍不住在唇邊展開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你知道麼?他竟然用苦肉計這招,一次兩次,不厭其煩地用,你說是不是太老土了?”林雪慢條斯理地把剔出的蟹肉放進嘴裡,用眼尾的地方乜斜著她。“不管老土不老土,關鍵是管不管用。”
管用麼?他每次皺著眉頭說胃疼,讓她幫著揉揉,她硬氣一會兒,看他疼的像模像樣,到底是板不下心腸,嘴巴還沒軟,心就已經化成湯水了。而他呢?就越發的得寸進尺,隔幾天就來一次冷水澡,凍得冷冰冰的,全身雞皮疙瘩一層層的起,打著冷戰跳上床,就往她身體裡扎進去。冷熱交替,他居然來了癮,衝鋒陷陣的時候驍勇的像被打了雞血。
“看你的樣子就是管用嘍!”林雪來了興趣,把脖子往前伸。“哎,我二哥竟用什麼苦肉計了,說來聽聽。”可兒扭捏了一會兒,臉紅了一會兒,從睫毛下羞答答地瞄著她,“你說,這麼冷的天,他非要用冷水洗澡,洗的全身一點熱氣都沒有,不住地打冷戰,雞皮疙瘩摸上去都咯手了。然後,往床上一紮,他就,他就裝可憐。”
“去,”林雪噓了一聲,一揚手,一臉的不以為然。“我還以為是什麼呢?我二哥從小到大都是洗冷水澡的,這是他們家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