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沙發裡走出來,好久沒有找到水源的脫水者,狂野地去吸取他身體裡的水分。
他睜著眼,怔怔地盯著眼皮底下的人。她的臉色紅的像烤過的,手上的力道從來沒有這麼大過,身體幾乎從沒有這麼軟過。攥著他的後頸,彷彿扣著他的呼吸的通道,憋的他全身血液流暢不通,在他的頭頂越積越多。她的身體在他身下蠕動,微微向上拱起,不留空隙地與他的骨頭摩擦。
他呼吸急促了,嘴巴乾燥了,口腔裡所有的空隙都被她堵得滿滿的,有片刻的功夫,他覺得在他嘴巴肆意攪動的不是她的舌尖,不是她的牙齒,不是她的呼吸,不是她的熱量,是蠱,是毒,是降頭,是迷藥,於是,他的舌頭麻了,嘴巴僵硬了,大腦的空氣被抽乾了,意識混沌了,思想模糊了,寒冷被驅走了。他用僅存的意志奮力掙開她,傻傻地俯眼去看她。
她微微仰著下巴,嘴唇溼漉漉地閃著光。她的嘴角微微向上彎,頭髮瀑布般地散在枕上,脖頸修長,曲線玲瓏的鎖骨若隱若動,鎖骨下方的兩塊凸起昂然聳立,點點嫣紅,模糊了他的視覺。
他嚥了咽口水,喉結的地方艱難的滾動著,身體裡的熱量從四經八脈毛細血管裡向外蒸騰。他像被挑/逗起來的雄獅子,欲/火中燒,情/火難熬,原始的欲/望在血管裡狂嘯開來。他直勾勾地看著她,喘息著把她額頭臉邊的頭髮向後捋過去。他盯著她光潔的額頭,乾淨的臉,“你真是隻小狐狸。”他輕語呢喃。“你真是隻小狐狸。”
她睫毛閃動著。她在曖昧地喘息,她在刻意舔嘴唇,她用兩腿揉蹭著他的腰,聲浪帶火地從她的唇角里呻/吟著飄出來。“那——你還等什麼?”
他遽然俯衝下來,去吻她,比她更生猛,更粗放,更狂野,他幾乎是把她撕扯著分開來,迫不及待地進入她的身體。滑嫩的腿,茂密的叢林,叢林深處是那一處人間繁華,足以讓他淪陷,讓他此生再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地方。
“可兒,可兒,”他不住地喊她的名字,不住地呻吟,不住地輾轉,不住地起伏。她的身體像大海,像白雲,像柳絮,像棉花,像白雪一點點吞噬他,淹沒他,熱化他。他徹底淪陷。
翻雲覆雨後,他在她身下卸下身體裡所有的負重,軟軟地躺在她身上。那一刻,淺粉色的燈光在床頭由模糊變清晰。他額頭的熱汗終於滑過了他英挺的眉骨,落到了她的臉上。
有好久,他們誰也沒有動,保持著原始的姿勢沒有變。在靈與冥中輪迴的不是隻有他,也有她。她的表情恍惚的像做夢,眼神渙散的收不回來。這回真的脫了水,連骨頭都被榨乾拎淨了。他狂蟒的像個野人,動作像上戰場,縱橫馳騁,番番到底,狠絕地幾乎差點讓她昏死過去。
好丟臉,她咬著牙慢慢把身體的關節扶正,把氣息調勻,把目光一點點找回來,去看他。他的臉離她很近,貼著她毛孔的地方喘息。他醉眼迷濛地瞅著她,用饗足了的表情,微微笑著低語了一句:“我以後每天都洗冷水澡。”
她沉默不作聲地注視著他。他繼續看著她。他們互相看了一會兒。他看著看著,唇邊的笑容忽然僵硬了。他瞪著她,還來不及做多餘的動作,她一屁股翻身而起,將他推下去,然後橫身騎在他的身上,操起枕頭又惱又怒地去擂他。她帶著哭腔地去罵:“許橈陽,你這個大騙子,你不是說你有信心說服她麼?你不是說邵百川會被你說服麼?你不是說她的孩子一定不會留麼?你就騙我吧!”
許橈陽用胳膊攔著那隻枕頭,嘴裡陪著好話。“是我錯,是我錯。”她的眼淚又往下掉了,手裡的枕頭沒歇氣地往下掄過去。“你還使苦肉計?我讓你使苦肉計,我讓你使苦肉計。”許橈陽初始的時候,還擋兩下,後來,就躺在那一動不動了。
她打夠了,停住了手,用枕頭牢牢堵住他的臉,她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