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開始那天,他從來沒有想過把她放下來。
躺在那兒,可兒覺得今天的許橈陽不同往日,她在雲端起伏的時候沒有忽略許橈陽以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親著她。儘管他仍然像一隻剛被放出來的野獸,好像許久沒有吃到肉,剛聞到肉香,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撥皮去骨了。但是,他的慾望是帶著忍耐的,極盡討好的。
完了事,他依然臥在她的身上,四處吻著她。把人親夠了,他人仍然沒有從她的身上下來,反倒硬在那兒了。半天功夫,他動也不動。她被壓的氣短,忍不住伸手攬住他的腰,“嗯,怎麼了?”他依然臥在那兒,氣息逐漸粗重,攥著她頭的手驟然間收緊。人附在她的耳邊,他繃緊了唇邊的肌肉,喉結處的氣流在口腔裡打了無數個轉,終於被他衝出了口。“佳佳懷孕了,是我的。”
他那話一出口,他身子底下的人陡然硬了。
他沒敢動,沒敢看底下的人,他頭皮發麻地加快了語速。“我發誓,我就和她有過一次,就一次,我就再沒有動過她。你離開我,我沒敢奢望我們會在一起,我喝多了酒就放縱了我自己,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但是,這個孩子不會對我和她的關係做任何的改變,我不會因為這個娶她。如果你願意,我們明天馬上去結婚,我發誓,我會比以前更愛你。”
他身子底下的人更硬了。
他心慌意亂地把頭埋到她的耳邊,急切地去吻她,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脖子。他把臉轉過來了。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嘴巴。他像一個犯了錯的小貓小狗在主人面前撒歡討好。這期間,她一直瞪大眼睛看著他,在他的嘴唇橫掠她的眼睛停到她的嘴邊的時候,她的眼睛仍然睜的大大的。
他不斷地親她,不斷地吻她,在她嘴邊流連,在她齒間輾轉,比剛剛更溫柔,比剛剛更熱烈。她始終一聲不吭,靜靜地看著他。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崩潰了。揚起頭來,他眼眶潮紅地瞪著她,啞聲說:“不要這麼看著我,你說一句話好麼?”他的聲音充滿乞求地。“你可以罵我,可以咬我,可以指責我,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但是,請你千萬不要這麼看著我。”
可兒依然靜靜地看著他,眼珠凝定不動地停在他的瞳仁上。透過那瞳仁,她看到自己的影子在扭曲,在變形,她看到自己臉在一點點發白。她聽到一個不像是自己的聲音不知從哪裡飄來的,空蕩蕩的,輕飄飄的。“我就知道,我沒那麼好命,幸福怎麼會屬於我?幸福不是個影子,如果是影子,我至少摸不到,我還能看到。幸福根本就是一陣風,從你身邊刮過的時候,什麼都沒給你留下,帶走的反倒是你自己原來的幸福。”
許橈陽被她亂七八糟的說出的話給嚇住了。他惶恐地俯下頭,急切地想要去抱她。她突然伸出胳膊,拼盡力氣撥開他。她用的力氣出乎意料地大,竟然將他一把推下了身。她與此同時騰身而起,衝他悲憤萬狀地喊出聲,“你不要再碰我,不是你嫌我,我也嫌你髒。”她隨即跳下床,一陣風似的衝進衛生間。他跟著跳下床。衛生間的門及時被她插死了。
他神魂大亂地去拍門。“可兒,可兒,你給我開門,你聽我解釋。”水龍頭被她開啟了,嘩嘩的流水聲弱減了他的聲音。他徒勞地捶著門,門紋絲不動。記憶中的那個影像夢魘般地在他腦子裡竄出來,他心裡往下一沉,等不及地將門一腳踹開。
她木頭一樣地站在水龍頭底下,頭髮被水衝的貼在臉上。滿臉的水一條條,一道道地往下流。水流的後面,她的眼光直直地僵硬地盯著他,臉色青的發紫了,渾身不斷地打著寒戰。
他衝過去關了水龍頭,水果然是涼的。他心痛地罵了一句,情急火燎地扯過架上的浴巾裹住她。她動也不動地立在那兒,聲音打著寒戰,用那雙大眼睛刀光劍影地瞪著他,“你放開我,許橈陽。”他沒聽她的,一把把她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