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看戲劇、練空手道都是必學內容,惟獨MJ的舞是她自發研習的,前幾項技巧勉強稱得上了解,最後面那項才是她自詡有潛力。
但,既然爸爸這樣看重她,認為她除了畫畫和跳舞外還能寫字,她好歹小宇宙也要爆發一次。
安信執起紫毫筆,運腕寫下了一幅行書,取自《蘭亭集序》的首段。她的氣息平緩,腕節靈活,很大程度上形似於大師執筆,司儀在一邊嘖嘖稱歎:“‘飄若浮雲,矯若驚龍’,果然有天下第一行書的風采。”
底下人報以熱烈掌聲。
安信提起毛筆,看著酣暢墨寶,嘴角一抿,為之沾沾自喜:笑話,十三年來只臨摹王羲之蘭亭帖的第一段,能不像嗎?
正楠和司儀各執一端,等待墨汁風乾,安信杵在臺上閒得無聊,轉眼對上賓客席裡喻恆的目光,趕緊移過眼睛看旁邊,一看,嬌麗無比的蘭美人也在打量著她,輕慢的眼光像刷子一樣上上下下地刷著,她乾脆又移到喻恆面上,對他微微一笑。
美人的臉色果然變了。
安信暗爽成功。她瞅了瞅墨寶快乾了,又執筆蘸了蘸墨水,走上前抬腕就要圈。司儀大驚失色,連忙收好橫幅,說:“安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麼?”
安信提著筆沉吟:“這是要送給阮先生的對吧?”
“是的。”
“那不就對了?”安信笑著說,“王右軍的蘭亭帖一共寫有28個之字,且各不相同。為了模仿逼真,在原作之字上有汙點的地方,我也要一一補上去。”說完,她又要提筆。
其實原作中塗抹的地方並非她描述的那樣,不過她那架勢逼真,早就嚇得司儀捲起橫幅,雙手交還給一邊的正楠。
拍賣儀式繼續進行,安信已經寫了書法字,按照約定,正楠必須拍下第一件古董花瓶。他很爽快地答應了18萬的叫價,不過在禮儀小姐捧上花瓶時,他又說了一句話:“請文化局的老師給我鑑定一下真假。”
此語一出,驚炸置身賓客席的安信。她先前亂編了個“周勁松古董鑑賞培訓班”得到其餘文化局精英一致肯定,現在有需要鑑定的地方,她和他們怎麼可能逃得脫?
果然,領導大叔陣營那邊有人起身,頻頻向她這裡張望。
安信看著臺上笑容滿面的正楠,憤恨地磨了磨牙。她轉頭向謝銀光求救:“你懂古董嗎?”銀光搖頭。她揪了他一下:“你家的冰櫃大人不是擅長此道嗎?怎麼你沒跟著學點?”銀光笑著說:“我擅長西洋劍術,你要不要看下?”
安信垂頭喪氣,無論她怎樣對他,他都是一式的溫柔腔調,既不反駁也不肯定。小倩坐在旁邊碰了碰她:“叫我哥吧,他會。”
臺上,司儀為了保持不冷場,向阮正楠介紹古董花瓶的歷史,而阮正楠只是笑,不回應拍賣。看到這裡,安信摸出手機,按了條簡訊給喻恆:“老闆,能幫忙嗎?”
過了會,喻恆特地從人後穿插過來,走到安信身邊,彎腰說:“我有些不舒服,等會請你送小倩回去。”他將車鑰匙直接放到她手心裡,再站直稍稍揚了揚手掌:“我代表安信小姐出場。”
剛低下身子時,他的氣息拂到安信耳畔,她的短髮也跟著刷到了臉邊,她整個臉側頓時紅了一線。銀光轉頭看了看她,沒說什麼,只笑了一笑。
可是這笑比說什麼還要命。安信皺著眉又瞪了他一眼。
喻恆徑直走上臺,司儀看了下他的臉,笑著迎上來:“原來是翼神的喻總,沒想到您也懂古董啊,失敬失敬。”
喻恆微微一笑,先接過禮儀小姐遞過來的紙巾,擦去了額頭上的汗,他再示意工作人員給他一雙白手套,戴好後才銜起瓶口,去檢查花瓶底部。看了一會,他轉身對阮正楠說:“這是清朝乾隆年間的官窯粉彩天球瓶,絕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