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女人子宮長大的,從別的女人*裡滑出來的孩子,她會掐死它,讓她噁心,別的女人吸收的營養給了它,別的女人的血,別的女人的心跳,呼吸,氧氣,她說她會掐死它,衝進下水道。
他聽了全身發抖,一具小小的屍體浮在骯髒的水面上,爬滿屍綠。
他動不了她的決絕,由她把自己弄得一破再破,他想縫補,無奈手中的針刺下去亦是一個洞,連不起血肉,多一個缺口。
都知道了,她生不了他的孩子,她覺得所有人都在偷笑,用眼睛詛咒,詛咒她 ,詛咒她的孩子。他們裝得很難過,在她面前擺出同情,轉身就笑得喘不過氣,樂得筋疲力盡。她惡狠狠地對著他們,不想讓他們笑得太得意。他們拍他的肩膀,和他竊竊私語,
“換個女人吧”
“換個能生的吧”
“甩了她,去找愛爾莎”
她離他們有點遠,可看他們的嘴唇她仍猜得到那些人在教唆他讓他離開自己,她掀了桌子,在他們面前對他破口大罵,說她就算死了也不會放開他,說她會永遠纏著他。她吵得很大聲,想讓全世界都聽見,他們都嚇得白了臉,過幾分鐘才喘著氣用手指著她,她是魔鬼,她是魔鬼。
她蜷在他懷裡,問他白天發生了什麼,她怎麼都不記得了,她是不是睡著了。他告訴她夢不記得了是很正常的。他知道她很痛,所以讓他陪著痛,一個人痛著真的太難了,太孤單了。他了解,不幸的是,他都瞭解。
他不敢再和別的女人講一句話,包括愛爾莎,她平靜時會陪他聽歌,打打遊戲,贏了哈哈笑,輸了哭一個晚上。
她想治病,可她又恨那些醫生,他們也在嘲笑她,讓他找別的女人去。她也喜歡一個人的歌,一個女人,泰菲,她說想去見見泰菲,他立刻解釋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了,她說也想聽她唱歌,真的想見見她。
他和她坐在去香港的飛機上,她顯得很興奮,他告訴她後悔還來得及,她說絕不後悔,絕不給他丟人,也愛泰菲。
他忐忑不安,她說自己從沒懷疑過他和泰菲的關係,一定什麼都沒有。她唱歌,他聽歌,一定是這樣,僅此而已。他問她為什麼這麼確信,她說沒有為什麼,而且她會一直確信下去。他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很感激。
她和泰菲很聊得來,少有的健談。二人揹著他聊了很久,眉開眼笑。他弄不明白,她對泰菲的慷慨,對泰菲的信賴。她和泰菲睡在隔壁的房間,兩個女人唱了一夜的歌。他聽了一夜。亦像一場三個人的歡愛,*純白。
都很好奇,他和她與泰菲的關係,神奇,真的神奇。他和她輪流出入泰菲的房間,相安無事,風平浪靜,甚至幸福盪漾。她怎麼能容忍他和別的女人獨處,讓他躺在別的女人懷裡睡去。她甚至對他衣服上泰菲的頭髮都視如珍寶,好好收藏。她把泰菲當偶像,於是同意他和她同床,豁免她留在他身上的芳香。她聞得出那香和自己的一樣,都曾孤芳自賞,冰川萬丈。
她把他趕進泰菲的房間,自己在隔壁睡很安心,他和泰菲聊天,有點陌生,有點新鮮。泰菲說他找了一個無招勝有招的女友,也許她早已有了千年道行,才能拿防守當進攻,讓他向西他絕不向東。泰菲笑得很曖昧,說他和隔壁的女人是一對,不是天生的,是地造的。
天嬌在陽光中醒來,想著他在泰菲的懷裡睡著覺很美好,陽光很暖。她鑽進泰菲的房間,舉著相機對著床上的二人一陣猛拍,衣衫整齊,表情安逸,從遠到近。他睡在泰菲懷裡,空氣都清新。她的影子落在他眼底,他很快醒來,看見她拿著相機對著自己和沒醒的泰菲,一時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