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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士忌。你要來點嗎?”

“不用,謝謝你。”

“祝你晚安,我會提早叫醒你在包格維裡下車的。”

我在被單下翻了個身,想躺得舒服點,一面聽著車輪在軌道上發出的聲音。

我想必睡過去了,可是並沒真正睡著,只覺得有隻手把我搖醒了。“怎麼了?”我含糊地說道,“已經到包格維裡了嗎?”

那個姓奧白菜安的車掌俯身貼近我耳邊輕輕地說:“沒有,現在才兩點鐘。可是我想舒密特受了傷,他需要醫生看看。”

我咕噥了幾句,伸手去摸我的皮包。我不可能穿著睡衣睡褲穿過車廂,所以我很快地在睡褲外套上了長褲,打著赤腳還讓我覺得像光著身子似的,我翻身下了床,跟在車掌後面往列車後方走去。

我覺得火車的時速大約是二十哩,搖晃得讓我不時得扶著撐著來維持平衡。一隻手裡提著那隻裝著醫療用品的沉重皮包,要走穩還真不容易,而在跨越兩車之間的連線平臺時,赤腳踩到冰冷的金屬上也讓我跳了起來。

如果說我預期運務員專用車的車門是敞開著的話,那我可會大為意外了。那扇門還和我們離開時一樣關得緊緊的,可是那個愛爾蘭車掌要我從裝了鐵條的小窗子往裡看。“看到他在那裡沒有?”

佛瑞茲·舒密特趴在運務員專用車的地板上,面朝下,正在那保險箱前,好幾道小小的血河由他身體下面朝四面八方流出來,隨著車子的晃動不住往前流,我的眼光立刻從他身上移向那個保險箱,保險箱的門半開著,我知道我們會發現裡面空了。

“我們怎麼進去呢?”我問道,一面試著推門卻無法推開。

“進不去,除非硬撞開門。我有鑰匙也沒用,他從裡面把門閂上了。”

我敲著那扇裝了鐵條的小窗上的玻璃。“這玩藝兒打不開嗎?你一定得開啟才能往外付薪水呀。”

“也只能從裡面開啟,上面有個小小的彈簧鎖,一關就鎖上了。”

我用手指沿著門框邊摸過去,可是連一點細縫也沒有,我跪在冰冷的金屬平臺上,伸手到門下面去摸,可是那裡也沒有空隙。我突然明白門的四邊都有一道細細的金屬邊,像船的艙壁一樣,我也記起先前和帕爾森一起走進運務員專用車時,曾經跨過那道邊緣。

“我們一定得到他那裡,”我堅持道,“他說不定還活著,這個房間地上有暗門嗎?”

“有呀,可是你從這裡就看得到那也從裡面閂住了。”

“那通往後面平臺上的那扇後門呢?你能不能從車頂上爬過去試一試?我們從這邊是絕對進不去的。”

“好吧,”他同意道,“我去試試看。”

他由我們這邊平臺上的金屬梯子爬了上去,我能聽見他由運務員專用車的車頂上走到尾端。我打著赤腳站在那裡發抖,真正感受到寒冷的夜風,一面等著他在車廂那頭出現。最後,我終於由那裝了鐵條的小窗子裡看到了他。現在也能看到後面的那扇門同樣地閂住了。可是那扇門上的窗戶大一點,所裝的鐵條距離也寬一些。

奧白萊安打碎了玻璃,把手由鐵條之間伸下去拉門閂,他看不見在哪裡,不過摸索了一陣之後終於成功了。他開啟後門的門閂,用他的鑰匙開了鎖。門開了,他匆匆地趕到舒密特的身邊。

我敲著我這邊的玻璃,催他把門開啟,他拉開了門。“我想已經來不及了,”他怏快地說。

我哼了一聲,走過去看。死者的一隻手——右手——往前伸著,我現在看得到舒密特在金屬的地板上用他自己的血寫了字,只有一個字:elf。

“他死了,”我確認道,一面將屍體微微抬起,“他胸口有個傷口,像是刀刺的。”

“可是這裡沒有刀!那把刀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