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看來自己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等鍾貴妃拖著長長的華裳站在她面前,林鸞織並沒有下跪,只是定定地望著鍾貴妃,或者說,是自己的那張臉。
四目相對,只不過是電石火花之間,鍾貴妃忽然就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娘娘,奴婢錯了。求娘娘救救奴婢。”
“哎喲,貴妃娘娘,你這唱的是哪一齣呀?前兒個你不是還說心情好,不與我計較來著呀。”想起那日在御花園鍾貴妃的表現,林鸞織忍不住擠兌。
鍾貴妃拼命地搖頭,臉上驚恐未定:“奴婢也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嚇得半死,也不敢對人言。”
會如此才是情理之中。林鸞織心裡暗暗嘆氣,只道:“你也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種詭異之事?”
鍾貴妃忙舉起手,發誓道:“娘娘,奴婢真的不知。若是有這個本事,哪裡還會淪落到之前這種地步。”
“罷了,你起來吧。”林鸞織揮揮手,“別再跪著了,若是被人發現,你我身首異處也就算了,只怕到時候連累滿門抄斬。”
聽到這話,鍾貴妃才站起身來,抹了眼淚:“奴婢之前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小端子拿著玉鐲,說了那話,奴婢才知和娘娘靈魂互換確有此事,這才前來。還請娘娘想想法子,奴婢不想連累家人。”
“你也總算還是有點腦子,知道光明顯正大地來,我就怕你偷偷摸摸前來,反而落了把柄。”林鸞織說道。
鍾貴妃這才輕輕笑道:“奴婢也是思前想後,覺得可以借審問之事前來一探。”
想起一事,林鸞織有些奇怪,便問道:“你這幾日是如何瞞過別人的,長禧宮那邊居然毫無動靜。要知道宮裡頭的人一個個都是帶著火眼金睛的。”
鍾貴妃有些羞惱,不好意思開口說道:“奴婢比較笨,也想不出好的理由來,只說自己落水後好多事情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這倒是一個絕妙的主意,很多事情往上面一推,人家也會覺得情有可原。可憐了自己,沒有落水,沒有生病,想要用這個藉口都是難事。
林鸞織點點頭,道:“這主意倒是不錯,但今後你還是務必要小心。再怎麼想不起來了,我也不可能是你原先如此跳脫的性格。現在事情已經如此,只好將計就計了。所以,從現在開始,不要再奴婢長奴婢短了,以位份相稱,只是無人的時候,就以你我相稱。”
“是,都聽娘娘的。”
林鸞織只是斜斜睨了她一眼,鍾貴妃立馬改口:“都聽你的。”
“你要記得,你和皇后是有過節的,具體的以後再說。但你若對她溜鬚拍馬,一準就露了馬腳,她可是屬猴的,真正的猴精。”林鸞織難得語重心長地提醒。
鍾貴妃點頭聽著,有些擔心地問道:“你我性格大相徑庭,肯定也不會如我之前那般,該如何解釋才能瞞過別人呢?”
林鸞織尋了個位置坐下,慢慢說道:“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說法。貴妃之位並不好當,你要小心每一個人,要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你若死了倒也罷了,但若連累我的族人,你的家族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鍾貴妃知她是累著了,也蹲下身來,滿臉的擔憂:“這我知道,咱們以後再從長計議。可是我並沒有不乾不淨之物,離開二皇子的時候他也是好好的,怎麼就得了癬症?眼下該如何是好?”
林鸞織向她招招手,俯身在鍾貴妃耳邊低聲細語。
有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欞,零零碎碎地落在地上,誰也不知道,在這充滿腐朽和頹敗的天牢裡,有謀略正在悄無聲息地進行。
不管是陰謀,還是陽謀,只要能自救,都是好計謀。
代代相傳的後宮之道,不正是如此?
之後,林鸞織只是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