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肯放下身段為愛痴迷的男子,洋兒卻瞧不上眼……
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到底在哪兒啊?
夜色漸濃,範府內外皆點上燦亮燈火,只見地上拖了-抹長長的影子,詭異而又緩慢地移動著。
花問柳拖著宛若綁上鉛石的沉重雙腿,一臉愁眉不層、鬱鬱寡歡地定回範洋的院落裡。
他走遍大街小巷,就是見不著範洋的身影。
她該不會真的跟那姓康的混蛋跑了吧?他是不是該去找衙門幫個小忙,幫他查出那傢伙究竟家住何方?
可問題是,他只記得他姓康,不記得他喚什麼名下。
該死!他不該大意的,不該忘了這些細節,搞得現下求助無門,幾乎要把自個兒逼進死衚衕裡。
他乏力地靠在通往客房的拱門邊,疲憊地嘆了一口氣。
跑了一整天,卻只像是無頭蒼蠅般亂竄,壓根兒不知道要上哪兒去尋她,充其量不過是碰碰運氣罷了。
可惜,他運氣不佳。
一夜未眠,今兒個又跑上一整天,他累極了,不過真要他回房休息,他肯定又會擔憂得睡不著覺;與其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倒不如先上浴間沐浴一番,讓自個兒清醒一些,晚點再到外頭跑一趟,說不準會有什麼好訊息。
念頭一轉,他隨即起身拐向另一方,走沒多久,遠遠便瞧見浴間外頭點了一盞燈,他沒多作細想便推開了門——
“誰?”浴間裡頭倏地傳出一聲嬌斥。
他心頭一緊,抬眼看見一道屏風擋在面前,隨即快步走到屏風後頭,果真見著範洋正泡在浴池裡。
“洋兒?”原來她在這兒啊!
天可憐見,竟教他在這兒尋著她,不用再到街上盲目地走上好幾遍。
“你!”範洋尖細的下巴頂在池邊,橫眉豎閂地瞪著他,“花問柳,誰準你踏這裡的?”
他是怎麼著?裝傻嗎?
她明明已經出聲了,他就該知道屏風後頭有人在沐浴,竟還闖到屏風後頭來。
怎麼,他現下是打算要辣手摧花了不成?
“洋兒,我找你找得好苦……”
花問柳對她潑辣的言詞置若岡聞,連靴子也沒脫就急著躍進池子裡,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俊臉貼在她赤裸的頸項上頭,緊得幾乎快要把她揉進心坎裡。
天啊!見不著她,他只覺得自己都變得不完整了,魂魄也不知道飛到何處去,
唯有此刻緊摟著她,他才感覺到自己還好端端地活著。
範洋傻愣愣地瞪大眼,直到花問柳熾熱的體溫透過衣裳放肆地熨燙在她身上,才教她猛地回過神來。
“你在做什麼?”她死命地掙扎著,卻又得小心自個兒春光外洩。
他好大的膽子,想壞她清白不成?
以往不管怎麼樣他都會恪守禮教,絕不可能胡亂地貼上她,更別說是摟著她不著寸縷的胴體。
他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她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眼。
感覺到懷裡的柔膩身軀不斷地掙扎著,花問柳猛地回神,拉開一點距離道:
“你昨兒個到底是上哪兒去了?”
“我……”她不由得一愣。
混蛋,問這個作啥?
總不能要她據實以報,說她昨兒個陪著康友敬逛市集,而後因為他嫌棄她的穿著打扮,她一氣之下跑去客棧裡住了一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接著又跑到市集裡買了些布匹請人裁製……
這種丟人的事,她可是說不出口的。
啐,她的打扮在京城可是最新穎的,他居然說她的穿著打扮不入流,不若一般尋常姑娘得體?
噢,誰教他是個食古不化的文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