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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2007年,木頭才返回中國。

從2000年到2007年,毛毛的生活始終波濤洶湧。

他在夜場當主持人,最初每場600塊錢。

每場演出過程中,需要主持人自費買一些暖場的小獎品,可到了第二場的時候,毛毛身上的錢就不夠了,於是向走穴的公司預支了300塊。

一個叫郭總的人隨手給了毛毛300塊。

演出結束結帳時,不知情的財務錯給了他1800元的紅包,不僅沒扣除借款,還多算了。毛毛來到辦公室準備還錢,卻碰到身著白色中式服裝的郭總正疾言厲色地罵員工。

毛毛插話:郭總,您好!我的報酬算錯了……

郭總不等他說完就開始斥責,罵毛毛這種新人就會藉機漲價。

毛毛表明來意後,一身白色的郭總甚是尷尬,他向身邊的人訓話,指著毛毛說:讓他接著再演兩場!

夜場嘉賓不好當,走穴的演員除了頂級的人物外,一般不會多過三場,而毛毛卻因為300塊錢的誠實演了五場,幾乎是罕見的好運了。故鄉樅陽沒給他這樣的好運,馬鞍山沒給過他這樣的好運,在人生地不熟的廈門,居然行運了。毛毛半夜來到廈大白城的海邊,站在那塊與臺灣隔海相望的礁石上,大喊:廈門,我一定要留下來!

海邊沒有回聲,他自己震痛了自己的耳膜。

來到廈門後,毛毛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娛樂夜場。

禮炮轟鳴中,臺上數百位美女在花海里身著華服來回走秀,臺下是黑壓壓的一片跟著音樂攢動的人頭,與點點跳動的杯影。

他的主持如魚得水,雖然口音重,但在此地被解讀為別有風味。

他那時瘦,酷似陳小春,這副形象倒也頗受歡迎。

但鶴立是非場,難免招人嫉。一次,毛毛在舞臺上還沒說完話,調音師就把音樂給掐了,兩個人三言兩語的爭論演變為針尖對麥芒。

廈門當時相對有點兒規模的夜總會都擁有屬於自己的舞美、調音等配套人員,相當於編制內人士,而毛毛等流動性較大的工作人員屬於外聘,二者起了衝突,走人的自然是毛毛。

他在合租的房子裡悶了幾個星期,幾乎快揭不開鍋的時候,才被引薦到了一家新酒吧。

廈門果真是個福地,新酒吧的老闆心血來潮親自面試的他,給出的待遇是每個月7000塊!

7000塊!想都不敢想的數字。

老闆說:小夥子,你眼裡有股子勁頭,你會成為個好主持人的。

當天晚上,毛毛再次跳上當初那塊礁石,對著遼闊的海面吶喊:廈門,我要努力成為一個優秀的主持人。那家酒吧叫老樹林,據說在當年的廈門蠻有名的,毛毛後來是那裡的金牌主持。

毛毛第三次來到海邊是在2004年,還是那塊礁石,還是那種音量,他這次喊的是:我要當一名優秀的舞臺總監。然後,他成為&ldo;埃及豔後&rdo;酒吧的舞臺總監。此時,他已然躋身高薪一族的階層,不再為房租和衣食發愁,甚至還培養了幾個愛好,比如旅行。

2005年,他喊的是:我要當經理。

然後他跳槽成為廈門本地一家娛樂集團裡最年輕的專案總經理,跟著他跳槽的有幾百人。他有了自己的車,除了自助揹包旅行,亦可以自駕旅行。

毛毛幾乎每年都會去廈大白城喊上一喊,一直喊到2007年。

2007年也是木頭從東京回到廈門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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