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鎖喉困在懸崖邊,藍姬眼中一片驚恐。
“這便是你想要的菩提心經。”段白月眼眸赤紅,“瑤兒從沒練過,你一直就找錯了人。”
藍姬呼吸困難,眼神也逐漸渙散。
段白月當胸一掌,將她擊落懸崖。
“西南王。”親眼目睹這一切,採田“噗通”便跪在地上,抖若篩糠。她雖知道菩提心經,卻只當是一門玄妙至極的秘笈,但看方才段白月的魔怔之相,只怕也不是什麼正統功夫,而是半步入邪道。
段白月淡淡道:“方才之事,只當沒看到便好。”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採田連連點頭。
“魔教作惡多端,你本不該有活路。”段白月道,“只是今日也算將功補過,去把那些老人帶出來,自會有人帶你去西南王府領罰。”
“是。”採田強撐著站起來,與他一道下了山。
直到天色大亮,歸雲莊裡才開始有了動靜,齊醉夢洗漱完後出門,還想著要去找藍姬快活,卻有下人來稟告,說是採田已經將那些老人帶出了府,藍姬也不知去了哪裡,只有其餘教眾尚未起床,還在歇息。
“罷,不管他。”齊醉夢在天剎教得了好處,也懶得多做計較,抱著酒飲了大半壇,方才搖搖晃晃前去酒窖釀酒。只是這一日直到天黑,也未見藍姬與採田回來,於是睡前難免嘀咕,也不知是去了何處。
一日兩日還好,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不見人,齊醉夢方才醒悟過來或是出了事。趕忙招來天剎教其餘人一問,卻都是面面相覷,一片茫然。
不過也顯然不會有人去向他解釋。
段白月帶著二十餘名老人折返大雁城,將人安置在了驛館暫住。
見他安然歸來,楚淵總算是鬆了口氣。四喜公公也笑呵呵小聲道,皇上這些日子少說也提了王爺十幾回,且放在心上著吶。
段白月心情甚好,沐浴之後又換了衣裳,方才去隔壁找人,卻被段念告知皇上已經去了府衙,估摸著還要一陣才能回來。
段白月:“……”
段念也很想替自家王爺嘆氣,新衣裳都換了,卻無人欣賞,想想也是虐。
而此時城裡也早已沸沸揚揚傳開,說是善堂裡頭的老人並未身亡,而是在當夜被西南魔教偷樑換柱,用早已預備好的死屍頂包,將活人偷偷運出了城。
徐之秋自然也聽到了這個訊息,正在滿書房急得團團轉。他倒不是怕因糊塗結案被治罪,畢竟即便是青天包大人,也未必就沒斷過冤案,頂多罰俸一年,撐破天官降一級。但這批老人先前是被天剎教綁走,如今卻被朝廷搶了回來,期間都發生過什麼事,自己與藍姬的交易又是否能滴水不漏,無人能給出保證,亦不知皇上都知道了些什麼,自是惴惴不安得緊。
只是還沒等他理出頭緒找好藉口,御林軍便已經破門而入,三兩下套上枷鎖,拖到了楚淵面前。
“皇,皇上。”徐之秋哆哆嗦嗦,面如死灰。
“徐愛卿。”楚淵淡淡道,“城外山上的金庫朕要充公,愛卿該是沒什麼意見吧?”
徐之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竟是嚇得失了禁。
明晃晃的金山從山外被運回城,百姓各個看得目瞪口呆,這些年城中所制的桌椅板凳加起來,只怕也敵不過十分之一,這些官老爺究竟是從哪貪來的錢財?
吳家車行被查抄之後,吳老闆也跪地認罪。他原本只是個小商販,後頭被徐之秋相中,經不住三天兩頭知府大人親自登門勸,便壯著膽子開始私造鬼木匣,再藏在衣櫃裡賣給南洋的火器商人。
至於鬼木匣的圖紙,據稱是徐之秋花重金從一瘋癲老人手中購得,具體此人是誰,便不得而知了。
“瘋癲老人,會不會是木痴?”段白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