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方子,便要拿千迴環去換,又說這世間知曉千迴環的人,應當只有木痴老人。”
段白月倒是有些意外,他先前還當又是如鬼木匣一般,要售往南洋斂財,卻沒想到只是為了一張藥方。
“那異人給了教主半年時間,說一旦拿到千迴環,便去王城找他。”採田繼續道,“無名無姓,戴著一張鬼面具,左手肌膚幼嫩如同少年,右手卻遍佈溝壑,如同耄耋老者。”
“裝神弄鬼。”段白月搖頭。
“教主一心只想求藥方,卻不知原來段王也想要人。”採田繼續道,“若能早些時日知曉,天剎教決計不會不自量力,在西南府眼皮底下搶人。”
“不會不自量力?”段白月失笑,“當初藍姬搶瑤兒的時候,可沒看出有此等自覺。”
採田語塞。
“話說得再好聽也沒用。”段白月道,“將藍姬帶來此處,我便饒你不死。”
採田神情大變,叛教?
“與本王合作,你只是有可能會死。”段白月道,“不合作,便是生不如死。”
採田臉色煞白:“還請西南王莫要強人所難。”
“這就好笑了。”段白月揚揚嘴角,“西南府最常做的事,便是強人所難,別人越不想做的事,強迫起來才越有意思。”
採田:“……”
“那套江湖道義武林仁德,說再多也於事無補。”段白月道,“若我是你,不想合作又不願受苦,便會自己從這崖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倒也乾淨。總好過等幾日後蠱毒發作萬箭穿心,到那時再想自我了斷,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採田手有些發抖。
“況且你揹著藍姬與景回公子私通,若讓她知道,莫說是活路,就算是全屍,只怕也難留一具。”段白月挑眉。
採田被戳中痛處,胸口劇烈起伏:“我自會將教主引來此,還請西南王守諾。”
段白月提醒:“天亮之前。”
採田轉身朝山下跑去。
歸雲莊中,藍姬還在房內打坐靜心,便聽有人跳入院中,先前還當是齊醉夢不知饜足又來求歡,開啟門卻是採田。
“出了何事?”見她面色有異,藍姬皺眉。
“回教主,山上出事了。”採田有些氣喘,“起了場大火,將木屋燒得乾乾淨淨。”
“什麼?”藍姬聞言震怒,“留下看守的弟子呢?”
“不知是被一起燒死在了木屋,還是已帶著木痴老人叛教離開。”採田道,“而且灰燼中似乎有些異樣,屬下不敢妄動,教主可要去親自檢視?”
“混賬!”藍姬不疑有他,狠狠咒罵一句,便與她一道離開歸雲莊,前去山上看到底出了何事。
離木屋越來越近,採田的手心也逐漸沁出冷汗。
濃煙尚未完全散去,看著那焦黑一片的木椽,藍姬不由便加快了腳步,採田卻刻意後退兩步,與她拉開了距離。
天色已經開始發亮,殘餘下的灰燼看上去並無任何異樣,藍姬轉身剛想問究竟,迎面卻有三尺刀鋒破風而至。
“西南王!”藍姬飛身閃開,腳下幾個踉蹌,險些狼狽跌倒。
段白月出手招招凌厲,一路將人逼至懸崖。
當日在林中遇到時,內傷未愈又有段瑤在身邊,他自是不敢輕敵大意。不過此番卻是打定主意要取她性命——雖說剿滅魔教乃武林盟之事,西南府本不便插手,但此番既是招惹到了頭上,自是不會就此罷休,況且還有歸雲莊中的二十餘名老人等著救。
天剎教武功邪門至極,傳到藍姬這裡時,更是陰毒了幾分。她初時還自認兩人頂多打個平手,卻不曾想段白月招式越戰越狠辣,周身寒氣逼人,額頭掌心皆泛上青藍色詭異圖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