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鄭姨娘推出來頂缸;如今沈瑞在前院,要是再鬧出什麼事,那背黑鍋的指定是他這個管家。
鄭姨娘生了一個好兒子,既便與老爺感情rì稀,也站的穩當;自己不過是下僕,闔家身契在老爺手中,生死不由自身。
不過他放心的太早些,就聽沈瑞接著道:“大哥既入府學,少不得與同窗交際往來,難道每月只從賬上領二兩月錢沒有其他花銷”
趙管家一愣,隨即回道:“還有五兩銀子,算是哥上學的筆墨銀子。”
公中自有筆墨銀子發放,這五兩一筆,自然是沈瑾的零花錢。
沈瑞點點頭道:“我雖沒有甚花錢的用處,只為了老爺與大哥的名聲,這筆銀錢我這裡也不好略過。還有我之前在西林禪院為母守孝,一直沒有使人去賬上領月錢,三年下來也有幾十兩,如今既家來,賬房那邊也沒個說辭,這到底是怎回事這賬房上的人事可穩當還是有那黑心腸的敢貪了我的月錢”
趙管家一聽,立時頭大了。
沈瑞的月錢一年二十四兩,三年七十二兩,銀錢並不算多,可賬房也不是傻子,怎麼敢貪這些明面上的東西。不過是沈舉人這三年並未往西林禪院撥供養,也沒有提及給沈瑞月錢之事,這才沒人記得這一茬。
沈瑞“憂心忡忡”道:“我倒不是在乎那幾個銀錢,若是賬房上養著一個大蛀蟲,那可真是容不得。不只是月錢,還有四季衣服供給,都有定例。我雖住在外頭,可依舊是老爺親生子,這些黑心腸的都敢算計,要是算計到老安人與老爺頭上,豈不是亂家之源趙管家還是快去稟告老爺,早rì查個清楚方好。”
趙管家哭笑不得,這才掩了一樁小事,又牽出後頭這一樁。本以為孫氏已經病故,老安人又不喜,沈瑞只能夾著尾巴做人。自己想要結份善緣,方伸出援手,不想他真是轉了脾氣,半點虧都不肯吃。
兩婢月錢之事,還能有賬房人口冊子做藉口;那三年不給西林禪院供養,用什麼藉口
不管沈瑞是有心提及此事,還是無心提及,這都不是他一個做管家能應答的,還真需去回稟老爺。趙管家這樣想著,便躬身道:“二哥說的正是,老奴這就去回了老爺!”
沈瑞擺擺手,道:“趙管家快去,我等你回信。老爺為人高潔,最是不喜這些瑣事,莫讓人糊弄了!”
趙管家匆匆而去,柳芽“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道:“二哥真壞,老爺不過是想要省一兩多銀子,二哥就要從老爺那裡討回幾十兩來,怕是老爺要肉疼哩。”
她xìng子天真,自然不會想到沈舉人此舉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只當沈舉人真是為了“節儉”才故意拿下人名冊說事,省下她與冬喜的月錢。
冬喜忙推了她一把:“作死!老爺也是能說嘴的”
柳芽衝冬喜歡吐了吐舌頭,笑道:“我去給二哥茶!”說罷,一溜煙避了出去。
冬喜無奈道:“這丫頭,只長個子,不長腦子。二哥也說說她,這麼慣著也不行。”
沈瑞道:“她本就質樸的xìng子,當年因我連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