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趙管家來!”
不一會兒,長壽將趙管家請了過來。
同記憶中向光鮮的裝扮不同,如今的趙管家穿著半舊不新的衣衫,頭上也只是彆著檀木簪,樸實許多。
沈瑞見了,心中不以為然。
做了四房二、三十年的管家,孫氏生前又向來大方,趙管家哪裡就沒有家底不過如今沈舉人“節儉”,上行下效,四房管事僕人也開始打扮樸素。
“老奴見過二哥。”趙管家的態度很恭敬。
沈瑞看著管家,微微一笑,道:“我請大管家過來,就是問問家裡舊例!”
趙管家既是管家,賬房放月錢之事自然也曉得,面上訕訕,強笑道:“不知二哥問甚舊例”
沈瑞也不與他磨牙,指了指冬喜與柳芽:“這兩個來了家裡,到底算幾等,小哥身邊到底安排幾人服侍廚房安排三等飯食,賬房上連月錢都省下。我記得大哥身邊婢子,琴、棋兩位姐姐是二等,書、畫兩位姐姐三等例。難道我這弟弟,用人就要減等,名下只能有兩個三等婢子親戚家長輩打發來照看我的姐姐們,不說一等供奉,連二等的例也輪不著還是說她們兩個身契不在四房,就吃不得四房月例如今這月例算甚依照大管家安排,四房沒有她們兩個月錢,那我是不是要去隔壁與大嬸孃說一聲,從那邊取銀錢;還有京中六哥那裡,也要將柳芽的月錢討回來還請大管家教我”
趙管家活了半輩子,哪裡不曉得沈舉人此舉不妥當,要得罪族親,可他是下人,想攔也攔不住,便將這件事早早捅出來,盼著沈瑞解決,沒想到沈瑞將皮球又踢了回來……
第六十七章蜚短流長(三)
趙管家只覺得額頭的汗都要出來,有心想要將沈舉人說出來,又顧忌柳芽、冬喜兩個在旁,便只有硬著頭皮道:“賬房那邊分派月錢,是按照家中花名冊,這兩位小大姐到底不在冊子上。”
沈瑞道:“那我院子裡二等婢子就一直空著還是趙管家已經選了人手,只是一時沒送過來過來”
趙管家額頭的汗湧的更厲害,要是一直空著,那傳到族中,就是四房又刻薄沈瑞,待他不如沈瑾,如今沈瑞剛出孝,回到家裡,多少族親盯著;要是說已經選好人手,那他又要去哪裡找人。
這三年為了“節儉”,沈舉人雖沒有削減人口,可卻也沒有再選人進來。即便是長成的家生子,也只能在家嚼爹孃,得不到月錢。後宅的婢子本集中在老安人與先頭大娘子院子裡,只孫氏病故前,將院子裡的婢子都放了出去,剩下不入等的粗使過後多入了老安人那邊。
之前那chūn月、夏月四婢,是小丫頭中拔尖的,全部都入了書齋,如今想要再找到兩個合適的,談何容易。
趙管家有示好在前,沈瑞也無心難為他:“既是我這裡沒有二等,大嬸子同六哥與我兩個姐姐使,怎就充不得二等”
說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願為難你,既然賬房上要按花名冊發月錢,那以後就將我名下的二兩月例一人一兩,分撥給兩位姐姐。只是月錢還能含糊,吃食用度這些卻不能馬虎。趙管家也不用抬出老安人與老爺搪塞我,他們兩個也許會看賬,也許會有吩咐,卻不會使人看著大廚房怎麼裝食盒!”
趙管家本焦頭爛額,見沈瑞主動退了一步,如何肯不依,忙點頭道:“這些瑣事,既是不敢叫二哥再費心。但有什麼紕漏,二哥儘管使人吩咐老奴。”
沈瑞微微一笑,道:“趙管家向來細心,如此我就謝過趙管家。”
隨著他這一笑,屋子裡原本肅穆的氣氛立時鬆快幾分。
趙管家聽出沈瑞話中未盡之意,這是領了自己那銀霜炭的人情,不由心中鬆了一口氣。
管家也不易做,三年前沈瑞在內宅,身邊有怠慢紕漏,老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