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總是在幻覺中陰魂不散的男人又一次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又是馬戲團的團長克勞狄斯,那個被自己親手捏碎心臟的男人突兀地出現在了這美好的記憶中,只是這一次。
他換掉了馬戲團滑稽的外裝,轉而穿了一套貴族的禮服,臉上依舊纏著一條面巾遮住畸形的嘴。
沒有了那頂煩人的高禮帽,他的頭髮和切薩雷一樣都是黑色的,此時正為自己的突然造訪而行禮致歉。
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切薩雷快要忘記這裡只是幻覺。
“為什麼又是你……”切薩雷的聲音有氣無力,或許是因為已經有些習慣了,又或許是沉浸於眼前對於母親的記憶中,無暇理會這個傢伙。
“別擔心,我是來幫你的。”克勞狄斯笑了笑,見切薩雷不再理會他便緩緩走到切薩雷的身側,陪著切薩雷一起看向窗戶裡面。
“這個時候你的妹妹還沒有出生?”克勞狄斯問著,比起之前討人厭的樣子,此時他的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切薩雷本不想回應,但看著記憶中的媽媽慈祥的樣子心一點點在被融化,最後默默地點了點頭。而克勞狄斯也像是理解他的心情似的,以安慰的架勢拍了拍切薩雷的肩膀。
“真不容易啊,明明懷了孕卻還有料理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克勞狄斯似乎想到什麼吸了口涼氣。“那你的親生父親呢?他不在家嗎?”
“我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我父親幾面……我一直當他死了。”切薩雷說著眼中不禁閃過傷感。
“母親自從懷了妹妹身體就一直不好,家裡還有一名女僕和一位老管家,說是爸爸安排來照顧媽媽的……這樣他就可以專心忙自己的事情。”
看著窗子裡小時候的自己和媽媽親暱地互動,媽媽一口一口地將烤蘋果喂進自己嘴裡,然後挺著大肚子又將自己抱起貼著臉蛋又滿是愛意地咬一咬鼻尖。
“看著多美好啊。”克勞狄斯輕輕觸碰著窗戶開口感慨著。
“我小時候只有臭烘烘的地窖,如果我的母親像你媽媽那樣愛戴女兒,大機率我的結局就不會像如今這樣了吧。”克勞狄斯苦笑著,轉而又扭頭問著切薩雷。
“而如此幸福的記憶……你後來又為什麼強迫著自己……要將其忘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