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平原望不到盡頭,而突然回過頭一看,剛剛還空無一物的草坪上突然多出了一間二層高很是精緻的房子。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它是如此的美麗,彷彿是從童話故事中被詩人一比一還原的一樣。
淡黃色的外牆,紅色的瓦片,還有與花草遙相呼應的淡綠色門窗,牆壁上還留著兒童的胡亂塗鴉畫。
門前的小花園裡還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卉,它們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乎在向人們招手。
明明只是幻覺,可切薩雷卻莫名地覺得熟悉,好像自己曾經來過這裡,又好像是記憶深處已經被深深掩埋的東西再次被悄悄喚醒。
雖然他清楚自己不能在幻覺中陷得太深,但內心某種說不出來的情感控制自己的腳步想要上前看看,疑惑地眨著眼,慢慢試探性地慢慢靠了過去。
而切薩雷每靠近一步那房子就似乎離切薩雷遠上一些,像是永遠保持著距離,永遠也走不過去。
切薩雷漸漸加快了腳步,那房子也躲著他似的變得越來越遠,直到切薩雷開始跑了起來,向著房子方向猛地一撲,突然距離很遠的房子來到了面前,切薩雷也扒住了一樓外側的窗沿。
搞不清為什麼……既然是幻覺切薩雷也不多想,順著視窗房子的裡面看去。
窗子裡是房子的餐廳,粗糙的石塊砌成了堅固的牆別有一番風格,牆上掛著一些暖色的掛毯和手工刺繡,桌椅也皆是木頭手工雕刻而成,椅子上海鋪著柔軟的靠墊。
火爐中燃著明亮的火苗,散發著溫暖的光芒讓整間屋子顯得親切又溫馨。
一個年紀極小的小男孩坐在餐桌前,臉蛋肉嘟嘟的眼睛也大大的,年紀很小就眉毛修長,有點眉清目秀的苗子。
十根小手指總是不停地動著像是在探索著這個世界的秘密,倒是可愛極了,只是……
切薩雷越看這個孩子越感覺眼熟,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而餐廳的另一端,一位金髮的美麗孕婦端著一盤烤蘋果向著年紀尚小的男孩走去。
她的金髮輕輕披在肩膀,微微地捲曲著閃著柔和的光,光是看著那位女性就讓切薩雷渾身酥軟舒適,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暖。
女人的臉上勾起寵溺的笑容,眼睛明亮而深邃,穿著一件顏色很淡的寬鬆長裙,哪怕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但女人依然保持著優美的姿態,有著一種母性特有的美好。
切薩雷看著看著……突然覺得她的樣貌就像是自己的妹妹克洛希婭……就像是自己的親人一樣又熟悉又親切……
接著,切薩雷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看著金髮的孕婦輕輕親吻小男孩的額頭,眼神中滿是溫暖的寵溺,記憶在切薩雷的頭腦中被喚醒,他想起了這裡究竟是哪裡,也想起了那個男孩就是曾經小時候的自己。
而那位女性……正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那位早已離他而去的媽媽。
哪怕明知是幻覺,切薩雷還是忍不住想要哭泣,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已經過去了太久甚至都快要忘記了媽媽的樣貌,她們似乎在說著些什麼,但窗外的切薩雷聽不見。
他想要呼喊,但幻覺裡的人也同樣察覺不到他的存在,記憶裡的生活興奮美滿,去世的親人還在曾經的家裡,卻不再有切薩雷的位置。
他不明白感染菌絲後的幻覺會讓他想起早已被遺忘的過去,這是對他的憐憫,還是又一次惡毒的作弄……
切薩雷不明白,只知道自己現在的內心灼燒似的疼,他想起了這間屋子,想起了這片花海,這都是他曾經所擁有過的美好。
但曾經擁有過的事物卻再也回不去的痛苦,才是最讓人痛心難忍的。
突然間,一隻手按在了切薩雷的肩膀。
回頭看去,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