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相操勞國事,可是要保重身體。
楊國忠心滿意足地離去。
李亨有些疲倦地轉過身來,一邊向宮門內行去,一邊向張瑄笑道,“子瞻,本宮其實還是有些不明白,既然封常清、顏真卿兩人頗有才幹,心性忠誠,何不一起冊封了,何百卝度卝貼吧卝更新最快必要再拖下去吶。”
“殿下,兩人的才幹人品毫無疑問,無可挑剔。但殿下須知,此二人位卑職輕,此番倘若一下子就破格擢升兩人於高位,難免不會讓其滋生驕狂之意。”
“先涼他們一涼,一來繼續考察其心性,二來等待形勢穩定。”張瑄笑著拱了拱手,“殿下此刻監國,將來還要御極天下,作為君上,運用權力需要張弛有度、寬柔相濟……”
“哥舒翰等人分赴各地藩鎮赴任,假以時日,這大唐天下便安定了大半。目前我們最大的隱患,就是安祿山這個狼子野心的胡兒。”
“子瞻所言甚是。”李亨想了想,“本宮受教了。”
“臣不敢當。”
李亨長嘆一聲,猛然轉身深深凝視著張瑄,眼圈微紅,輕輕道,“子瞻,本宮能遇到你,也算是本宮前世修來的運氣。有你在本宮背後,本宮覺得心安了許多。”
“子瞻,本宮來日若是真有御極天下的一日……卿不負我,我必不負卿!”
張瑄微微一笑,“臣相信,殿下御極天下之日為期不遠了。”
張瑄毫不懷疑李亨此刻的真誠,但日後究竟如何,卻很難說。
張瑄不至於被李亨這一時有感而發的兩句真誠迷惑過去,在這權力場中,真誠與陰謀其實根本無真正分得清楚。
此刻,李亨覺得張瑄是忠臣、是可以倚重和必須要信任的肱骨,但等他登上皇位真正掌握了皇權之後,還會不會這樣想,誰也不清楚。
張瑄相信,卸磨殺驢的事兒以李亨的心性為人,可能很難做出;但猜忌之心,是遲早要滋生的。
這便是人性。
這便是圍繞著權力的某種必然的宿命,因為權力具有排他性和獨裁意識。
張瑄離開宮中,回到大將軍府。
剛進了門,就聞報說,封常清和顏真卿求見,已經在客廳等候多時。
張瑄心裡暗笑,知道這兩人從宮裡出來就直接進了大將軍府。至於來意是什麼,也不難理解,無非是想要從張瑄這裡探探口風。
張瑄等的就是兩人。
這兩人在張瑄的未來謀劃和整體佈局中至關重要。不過,這兩人雖有才幹亦是名臣,但如果不能成為“自己人”,張瑄寧可棄用。
張瑄緩緩走進會客廳,腳步輕盈,幾乎是悄無聲息。
顏真卿和封常清正並肩站在一起,仰望著張瑄親手所書的“兼濟天下”牌匾。
顏真卿是當世書名家,張瑄這手字雖還過得去但卻不能讓顏真卿動容,真正引起顏真卿關注的,是這四個大字縱橫開闔剛柔相濟的雄渾氣勢。
“在下這拙劣筆跡,豈能入顏公眼?”張瑄輕聲一笑,朗聲道,“顏公書如忠臣烈士、道德君子,其端嚴尊重,人見而畏之、敬之,素來為在下敬仰。”
顏真卿和封常清趕緊會身來躬身見禮,“下官拜見大將軍!”
張瑄笑著擺了擺手,“兩位大人不必多禮,請坐。張力,看茶!”
張瑄與顏真卿和封常清在廳中關門暢談了很久,而到了晚間,張瑄又留兩人吃了晚飯,才親自將兩人送出府去。
顏真卿和封常清兩人出了大將軍府,在暮色中並肩行進了一段,直到街角,才準備分手各自返回住處。
“封支度,在下在平原,也曾聞得張大將軍的才名。今日當面一見,果然是才華橫溢,少年英傑,名不虛傳。”顏真卿笑了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