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看了一下,陌生的號碼,接時,對方說好好,我想死你了你在哪裡?
你是誰?
你猜嘛。
聽到一個大男人如此說話,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你要不說你是誰,我就要掛了。
猜一下嘛,親愛的,我真的很想你,你在哪兒啊?
我在我男人身邊。我說,情不自禁地樂了。嘉措也笑了,在我臉上吻了一下。
藏婚(19)
對方無語,我哈哈笑著,掛了電話。
最討厭這種人,不管別人的心情如何,也不管別人在幹什麼,隨自己興致亂開玩笑。
轉彎後,突見一輛白色的“路虎”停在路邊,卓一航正跟兩個男人站在樹陰下聊天。見到我們,怔了一下,很快就轉過頭去,裝著看風景。我低了頭,下意識地放開嘉措,快步向前走了。錯身時,恨不得腳下有條縫鑽了進去。
嘉措倒是一點沒感覺,只緊緊地跟在我後面,不時跟我調笑幾句。
尷尬,無論如何不在意,此時碰面,總不是個好時候。一航,雖說告訴自己要放手,但真正地做到放手也是不易。他,畢竟迎合了我心底多年的夢想:多金、儒雅、溫暖。就此錯過,將來是不是會遺憾?
好久都在思量這個問題。
過了很久,一航都沒有訊息。想到他可能真把我忘了吧?這樣不是很好嗎?直到某一天,嘉措不在,獨自一人坐在露臺上,聽著歌曲《追風的女兒》,再度聽到手機資訊響起,拿起開啟。
想你,在每個白天和夜晚。記得在八廓街的那個夜晚嗎?把你撿回來,如一隻小貓般蜷在我懷裡。多麼美好多麼甜蜜的夜晚啊,難道就此錯過?
看後,想哭。回說不是不想要你,是要不起你。一航,你太優秀,優秀得讓我跟你在一起都感到內疚。
我們不能試試嗎?也許,我們能磨合到一起呢。這些日子,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聽音樂,想你,夜不能寐。寶貝,想想那幾天的美好,難道你真忍心就此離去?
不忍心又能如何?一航,與其將來你厭了我離去,不如現在分開來得乾脆。
我怎麼能厭了你?擁有你是我的福。
你總會厭了我的。總有一天,我老了,容顏不在的時候,你的眼光便會轉移了。
寶貝,別那麼說,我們都會老的。想你成疾,能否來看看我?
……
我實在說不下去,關了機,靠在椅上,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今時今地,我心很痛。不想把這些資訊刪除,就當是個念想吧。
這幾天嘉措都魂不守舍的,他總是在玩他的手機,翻來覆去地玩著。問他,又什麼都不說。這個男人我不懂,一開始就沒懂過,現在更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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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在他胸膛上醒來時,他往往還在看著天花板出神。
我不明白,那藏式的,蒙了一層花布的房頂有什麼好看的。
他甚至不出門了,連生意都不管了。我曾試著問他弟弟呢?妹妹呢?他們回去了,他說。要過望果節,他們全都回去了。
他每次說起“他們全都回去了”時,口氣竟然是傷感的。這個男人,一邊無休止地索取著我的身體,高潮時瘋狂地叫著“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嘉措的女人,這一輩子休想離開我!”一邊卻在傷感著。
你不回去過節嗎?我問。藏族的節日很多,多得我根本搞不清楚名字。但是我喜歡過他們的節,什麼節日都過。快樂,不是嗎?只要有快樂就行。我喜歡站在醉兮兮的人群中,跟著他們狂亂的腳步扭來扭去。管他扭的是什麼呢?我快樂,忘了自己也忘了別人,這就是我想要的。在吵鬧的人群中,再也聽不見手機響,便沒了心理負擔。
是的,我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