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她神情,不知聽進去了多少,但此事可以慢慢再勸,江夫人倒並未糾結於此。
從蔣家出來,江夫人在回古井巷的路上,正巧碰見往衙門送飯的趙大元,她想了想,吩咐趙大元與江白圭帶話,讓他晚上下了差,直接去古井巷。
在往日的時間未見著江白圭進門, 梔子就知他肯定去了古井巷,心中不禁忐忑,巧巧與江白圭都不在家,她一個人懶得下廚房,在房中獨坐一陣,喚來夏歡,讓她去廚房煮了一碗素面。
夏歡將面端來,她使筷於攪了兩下,卻又覺的沒胃口,命夏歡撤下去。夏歡就以為是自己做的味道不好,不免垂頭喪氣,“要不,奴婢去給少奶奶熬一碗粥端來罷。”
梔子看出她的心思,擺擺手:“不是面做的不好,是我沒胃口。”
夏歡面色微霽,看出梔子小心說話,乖覺的悄聲出門。
江白事歸家時,梔子已經躺在床上,見她側身向裡,以為她已經睡著,將手腳放輕,去耳房洗漱。
梔子甚實並未睡著,她一直支著耳朵聽外面動靜,江白圭踏入內院門,她就知他回來了,她未起身相,是不知見了他該講甚麼,夫妻間坦誠相待這個道理她懂得,她卻隱瞞了江白圭這樣重要的事情,她不知他知曉後會作何反應。
不過,讓她再選一次,她還是不會將江雅的事情主動告訴他,原因只有一個,她不知如何講,有此事情,實在不適宜從她的口中講出來。
待江白圭躺下,一隻手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腰間,她才開口:“巧巧沒回來?”
江白圭駭了一跳,下意識的縮回手,明白她並未睡著很快又將手重新放了回去:“祖父捨不得她,非要留她住一晚,我想有伍嫂子在,一晚也沒關係,就將她留下了。
梔子“恩”了聲,見他不似生氣的模樣,忍不住問,“你都聽夫人講了?”
江白圭亦以一聲“嗯”當作回答。
梔子側了側身:“你可怪我沒告訴你實情。”
江白圭臉上露出一個輕笑:“那你可怪我讓你將鋪子的分子分給姐姐?”
梔子心中當然怪,不過這話只能放在心中,在這樣的氛圍下,打死,她也不會講出來,就搖了搖頭。
江白豐笑道:“那便是了。”頓了頓,又道,“開始的時候也生氣,只覺你將我當世人,而不是相公,不過後來聽孃親講了你的不易,才曉得你的難處,我謝你都來不及,哪裡還金怪你。”
原是江夫人替她講了好話。梔子覺的自只很幸運,都講婆媳是天敵,她與江夫人似乎是個例外,她將一晚上的忐忑丟在一邊,反手摟住江白圭的腰,伸手去扯他腰間的帶子。
江白圭在梔子的手下燥熱,他抓住她的手,輕輕摩挲,覺出沒有往日的細膩光滑,曉得都是因這幾日做飯打理家中事務所致,倒因自己沒能賺錢養家,生出愧疚之心。
“我白日打聽了,文富貴家中所辦的家學很有聲名,我明日去與他講一聲,讓金寶去文家附學,你看怎樣?”
梔子手下一滯,抬起頭來,一雙眼晴比房中的燭光還明亮,夾雜著許多不解——在這種時候,他竟然與自己討論金寶進學之事。
江白圭並未察覺有甚麼不妥,只當她不願意,細心替她解釋起來:“倒是還有幾家的家學更有名,不過貿然上門說讓金寶附學,旁人只怕會誤會!以為咱們藉機謀求甚麼,以後有嘴也講不清,只這文富貴與咱們打過幾次交道,是個知進退的人,他又曉得咱們的為人,金寶在他家附學,咱們既放心,又省事。”
梔子頹然的躺回原處:“這事你做決定就是,睡了,不早了,明日還要早起。”
江白圭嘿嘿一笑,翻身將梔子壓在身下,“娘子怎麼忘了,明日是休沐日,我無須去衙門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