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說誰你不清楚,還對號入座?”
捕快似乎沒說過癮,破口大罵,“誰不知道李守備那老匹夫為啥在意野種,那是因為李公子到青樓尋歡,沾染花柳病,以後不能人道,李家要絕後了,哈哈哈!”
“活該,壞事做多了,總能遇見鬼!”
捕快們聲音太大,莫顏聽得清晰無比,她手裡的茶盞一歪,倒在桌子上,茶水也灑了。
万俟玉翎掏出一塊純白色的帕子,摸了摸水溫,還好,夥計走的匆忙,未來得及更換熱水,不燙。
難怪李家重視小妾肚子裡的孩兒,竟然有這樣的因由,得了花柳病,的確難以根治。
花柳病不乾淨,極其容易傳染,莫顏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她更擔心衛子纖。
男人染病,或許被嘲笑一句風流,而女子,不管如何感染,總是骯髒的,天理難容。
城防軍被揭短,有短暫的沉默,片刻後,為首的將士難得沒耍嘴皮子。
“狗孃養的,咱們有賬不怕算,爺爺們要抓江洋大盜,你們讓開!”
將士用力勒緊韁繩,馬不舒服地嘶鳴,不安地踏著前蹄。
“什麼江洋大盜,騙鬼呢?我們大人為何沒接到通緝令?”
捕快們聽掌櫃說明情況,心裡對用筷子讓陳癩子嚎叫的人豎起大拇指。
若人被城防軍弄到手,屈打成招,幾日就要見閻王。
他們來,想提前把人帶走,這樣偷偷放人,那人還能保住性命。
來的捕快都是臨時拼湊,只有十幾人,而對方的城防軍,有幾百人之多。
兩方打起來,捕快們沒有一點優勢,他們在拖延時間,等衛知府得到訊息。
“李守備真是不怕事大,我們小姐的閨中密友是南平王妃,你們也敢……”
為首的捕快說一半,被城防軍煩躁地打斷,提起南平王妃,他們都有點懼怕。
聽聞南平王寵妻無度,南平王妃真要是多管閒事,他們也會跟著遭殃。
“你們小姐,拜託,現在是咱們李府的少夫人。”
城防軍的口氣不如剛才那般狂妄,“南平王妃又不是三姑六婆,還能管人內宅的閒事?”
“況且,若得知少夫人得了那種病,巴不得撤清關係吧,有損王妃的清名。”
對方的交談,傳入莫顏的耳朵,讓她徹底大怒。
莫非,衛子纖被那個畜生傳染?
她胸前起伏不定,手心發白,隨手一個茶盞,對著大放厥詞的城防軍砸下去。
砰!
高空墜物,可惜砸的不是餡餅,剛還張狂的城防猝不及防,腦袋被砸出來一個血窟窿,直挺挺地摔到馬下。
“何人放肆!”
這下,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二樓雅間的方向。
“你姑奶奶我!”
砸一個杯子,莫顏不解氣,連桌上的盤子,碗筷全部往下招呼,瞄準城防軍。
樓下大亂,捕快們閃身到一邊,眼神閃爍。
有衛知府身邊的老人,認識莫顏,當年莫顏跟著呂氏到潁川探親,路過瀘州,小住兩日。
因為當時有案子,兩姐妹偷摸跑到衙門後堂聽審,捕快們對莫顏不陌生。
當年青澀的小姑娘,如今多了成熟的風韻,捕快們看到莫顏身邊白色的衣角,心中大定。
他們
他們提前得到訊息,南平王,王妃以及大吳使節會路過瀘州,卻沒定下具體日子。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眾人在欣喜的同時,有幾分不確定。
衛子纖對外宣稱重病,已經奄奄一息了,他們剛才嘴快,說了出去,南平王妃身份高貴,馬上就是大越皇后,她真的不怕被拖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