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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腦子糊住的話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嗎!”
嗯,看著像是真的有點生氣。
甚爾滿不在乎的態度讓鯉生更惱了,男人說的話更是火上澆油。
“我幫你想?你剛說你喜歡我,現在可以繼續說了。”甚爾摸著嘴角的疤,說話的時候盯著泉鯉生還腫著的嘴唇,“端正點說,免得我又被煽動做點什麼。”
泉鯉生:“……”
伏黑甚爾撐著下巴:“不說了嗎?”
說個頭啊!!!
所以說鯉生才一直不想和他呆一塊兒……這傢伙就愛搞出些讓人宕機的事情,太恐怖了,壓根想不起來自己原本打算做什麼。
泉鯉生是很「穩定」的人,但伏黑甚爾卻和「穩定」毫不沾邊。他隨時都會帶著一身血和不正常的亢奮找上門,即使鯉生很心平氣和地給他講一大堆,他也當沒聽見。
這也是鯉生會反覆拒絕他的最根本原因。
“說,怎麼不說。”鯉生深吸一口氣,“我是有一點點喜歡你——你你你你你別過來!”
甚爾虛偽嘆了口氣:“那你換個措辭,別臉紅。”
“……”泉鯉生恨不得先給他一拳,再給自己一拳,“但是你人太爛了!”
甚爾笑出了聲:“我以為這才是你一開始找上我的原因。”
“一開始是一開始,現在是現在。”
“那你挺不幸的,喜歡上爛人了呢。”
“所以才不行啊……甚爾你這種人很可怕,「請先從正常朋友做起吧」,這種對你來說完全不可能被接受吧。”
“朋友是不會接吻的,鯉生。”
“……”泉鯉生又想給他一拳了。
“但是你說得對。”甚爾往沙發那頭坐近了點,看著鯉生一點點繃緊的身軀,淡淡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做朋友?你應該最清楚我是什麼人才對。”
泉鯉生皺了下眉,想避開對方伸來的手,未遂,只能看著伏黑甚爾用指腹鉗著自己下頜和他對視。
男人眼中是虛偽的溫和,語氣也一樣:“你的喜歡很珍貴,我的喜歡很廉價。拿廉價的東西換珍貴的東西才是我愛做的事。你還在想我拿公平的東西
() 和你交換,你不清楚嗎,鯉生?我在賭馬的時候只會全入。”
“所以你才會每次都輸很慘……”
“我就是這種人。”甚爾毫不在乎,“我已經輸習慣了。”
“別跟我裝可憐。”
“可你就吃這一套。”他說,“你想清醒理智地處理所有事情,我只想把你搞得亂七八糟,最好是再也沒精力端出那套好笑的價值觀。你說要怎麼辦?”
鯉生也算是身經百戰,歪過頭:“那樣的話我會放棄。喜歡對我來說不是重要到無計可施的東西,人就算沒有愛情還是能活得好好的。”
伏黑甚爾又笑了:“所以你還是想和我爭輸贏……明明是挺軟的性格,在這種事情上怎麼就執拗得沒邊。”
「不服氣你就滾開啊」,青年的目光是這個意思。
那倒是不行。
伏黑甚爾知道泉鯉生的冷酷,藏在溫吞好欺負的外表下堅實的心。
當他不清楚什麼是「愛」,他可憐、不甘心、又空虛,而他現在知道了,他判斷這對他來說其實是可以捨棄的一份。
他會在迷糊的時候不顧一切向你跑來,也會在清醒之後說,不行,我不想要這樣。
他開始想要更加健全的關係。
「健全」是個全然的中性詞彙,是正常人維持穩健的基石。
它的存在讓泉鯉生不假思索地拒絕掉伏黑惠,當然也可以讓泉鯉生拒絕掉試圖影響到他「清醒」的其他。